「打黑工去了,順便吃了個奇怪的玩意。」
伏黑惠:「……?」
你脫下外套丢到椅背上,随口答着,卻沒看到他盯着你的眼神像是在掃描什麼殘留氣息似的。
伏黑惠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像是想确認你有沒有受傷,或者哪裡不對。
你轉頭看他,正好撞上那雙冷得有點過頭的眼。
他盯着你,眉頭又擰了一下,「身上,有點奇怪的味道。」
嗯?這小子還挺敏銳的嘛。你摸了摸袖口,剛想解釋說可能是對方靠得太近了,但伏黑的下一句話打斷了你的動作:「不是那種東西。」
你望着他那表情,大概就是「明明看到了什麼,卻又沒有确證」的煩躁。
他最終什麼都沒再說,隻是默默退後半步,重新坐回沙發上翻開那本書。
……
躺在床上的時候,大腦跟煮壞的咖喱一樣,翻來覆去。明天怎麼和五條悟說好呢?「我跟你講,我今天吃了不得了的東西!!超級難吃!!」這樣說會不會太直白?不行不行,這種程度的災難,他應該能自己感受到吧。
或者他會不會幹脆,随手叫來幾個醫生,把你的胃開膛破肚,把那團惡心的玩意挖出來?畢竟五條悟式拯救世界的方法,總是有點太離譜。
大腦這時候開始打架了,一邊在模仿五條悟的聲音自說自話,一邊又開始指責自己太慫,結果誰也說服不了誰。
腦子裡亂七八糟。就這樣,抱着這些奇怪的念頭,被意識踢進了夢裡。
……
第二天上午你去找保健老師要了秋山葵所在的醫院地址,看看這兩個人還活着沒,精神狀态怎麼樣,如果死了你去給他們默哀……開玩笑的。
你不太擅長探病,按照别人探病的模闆去買了一些水果和花。
病房在七樓,窗簾沒拉緊,一條陽光筆直地紮進來,落在床鋪邊沿。
秋山葵一瞬間露出那種極其誇張的表情:「我昨晚——就是那時候昏過去的夢啊,你聽我講!!」
她坐起來,枕頭被壓歪了半邊,眼睛亮得像剛充值完創作意志的輕小說作家。
你把水果放在一邊,很敷衍的嗯了一聲。
「我夢到我變成了一名記憶失去的主角,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叫環言遺迹的地方,全是像植物神經構成的城市結構!然後每隔一小時就會有一種記錄體試圖重寫我過去的身份,我必須靠殘留感情碎片來拒絕它——是不是很有感覺!?」
你稍微睜大了一點眼。
她繼續揮舞着手臂,語速飙得像腦内已經切進導演視角:「然後我身邊跟着一個會講詭異故事的木偶,它沒有嘴巴,隻會在你睡覺的時候爬進你夢裡播放過去的片段,你隻能選擇看還是不看!如果看了,就會被夢裡的人交換身份——我寫到這的時候簡直覺得我自己能去參加腳本大賞了欸!!」
她說着說着,自顧自進入演出狀态。
「然後女主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不對不對,這個不能劇透,你以後肯定要玩的!我打算拿這套設定繼續填RPG啊!明明昨天還覺得掌機很可怕的,結果現在……有點懷念欸,那個世界。」
充滿詛咒的惡意世界嗎?這個人思維還真是難以理解呢,不過見到那種場面的話不瘋了可能就是已經瘋了。
陽光在她頭發上跳來跳去,嘴巴沒停,完全不像是一個病人。
你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嗯。」
「欸欸欸!?就嗯一下!?你不覺得超有意思嗎!?超适合做成分支劇情的欸!」
你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點點角度,「嗯……可以試試。」
她像中了獎一樣彈起來一小截,差點把手上的點滴管帶翻。
至于一旁還睡得像死魚的佐佐木太郎,你隻聽見他在夢裡喃喃了一句:「……我不想再跟嬰兒頭的咒靈玩猜拳了……」
從某些方面來說,秋山葵算是一種單細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