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今天翻動的時候随意,這會兒桃哥兒能看到的還是一個規規整整的圓形呢。
“下次再有這種事兒可要叫着我呀,人多熱鬧。”
“好。”
酒窩随着快速的咀嚼深淺的變化,袁寶兒看着圓鼓鼓的小哥兒含笑回答。心中愛憐,他有擡手去捏他半紮的發揪,緊緻又有彈性。
“袁寶兒!”
沒洗手,剛剛洗過滿是油污的壇子,袁寶兒還沒來得及洗手……
“不氣,不氣,晚上給你煮小丸子。”
哼。
哄好了,果然隻要嘴不受委屈就行。
“我去竈房切兔子,哼。”
發尾一甩,抓把柿丁轉頭就走。
“寶哥兒,快來。”
錢玉容焦急的喊聲伴着連連的幹嘔自後院傳來。
“阿娘?”
輕輕拍着後背順着她的手指望過去,累起來的兩排共十二個兔籠子,沒少呀。
“小的,嘔。”
錢玉容惡心得厲害,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袁寶兒隻能先将他扶出去再去查看。
兔籠,小的。
?
怎麼有血。
慌亂中的錢玉容未将前面的擋闆卡回去,這會兒循着血迹望過去,一隻被開膛破肚的兔子滿身是血倒在窩前,後腿抽搐口角流血,另一隻腹部也有血迹,倒在籠子裡隻能發出微弱的叫聲。
嘔。
往日裡清理得幹幹淨淨的兔籠這會兒一片血迹,血腥氣混血内髒破損的氣味兒令人作嘔。
一窩三隻公兔隻剩一隻嘴邊白毛染血的兔子蹲在睡覺的小窩裡看着袁寶兒。
兔子按照經驗應該是五六個月左右才會到達成年期,這窩兔子滿打滿算也才四個月大小,為了避免有同窩兔子提早成熟,袁寶兒還特意将公母分開來飼養。
那這就應該不是發情造成的争奪,很有可能是兔籠太小了地盤不夠用了或者這隻兔子害了什麼病。
其餘的大兔子除了配種和生産之前這段時間都是一兔一窩,袁寶兒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也有些懵。
手下利落地打掃兔窩處理傷兔,心底也是思緒不停。
先将這個兔子單獨放在遠處養吧,看看是不是害了什麼病。
至于兔籠子……
“十來個嗎?”柳從南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是呀,都已經損失兩隻了,其餘的我想盡快給它們分開。”
柳從南有些為難,倒不是不會做或者不想給做,而是這兔籠子設計的屬實是有些複雜,一日最快也才能做三個,寶哥兒眼看着是急需。
“要不我先弄個簡易的呢?”
直接做一個長條的籠子,中間放隔闆,省去切割木闆的時間,也可以節省一些位置。
也是好在了正在房子最近正在木匠幹活的時間,木闆倒不用另尋。
田雲家住得近,瞧見寶哥兒和柳從南兩人忙活,就趕忙跑了過來。
人多力量大,很快長條的籠子便初見雛形。
“怪不得良哥兒總是跟我誇你,小柳秀才果然同其他的秀才不一樣。”
“謬贊。”
“什麼謬不謬的,你這手巧又知道心疼寶哥兒,是個好的。我這兩日瞧着你倆果然相配。”
田雲家低頭按木闆,并未擡頭看兩人的反應,沒聽到回答就繼續說道:
“說起來我也是忘了問,你倆啥時候定日子?”
??
闆子拿住了呀,差點兒弄折了。
田雲家原想擡頭抱怨一下,誰知見到了兩隻螃蟹,“你倆背着我吃辣椒了?一個耳朵紅一個脖子紅,哈哈哈哈,咋啦?害羞呀。”
啪。
後背一痛。
“跑得都趕不上你嘴快。”
啪。
“寶哥兒,你倆先忙,我跟他去摘柿子。”
“這麼晚了山上不安全。”
“傻子嗎?”
“真不安全,明早帶你去。”
“誰說這個了,不是說他倆還沒定下來嘛。”
“所以我才問啥時候定日子啊。”
“我說的是關系沒定下。”
渾厚爽朗的聲線和着糯糯的嗓音随風傳來。
氣溫真的回升了,風吹過來燒得人臉通紅。
“要不咱倆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