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漸漸變得壓抑緊繃。
林冊緊張的盯着岑風的動作,忍了又忍,終于忍不住道,“還我。”
岑風讪笑一聲,眼底劃過一抹濃深的笑意。
他微笑注視着兄長,長腿一伸,忽然站了起來。
兄弟兩個身高長相都差不多,但岑風自小生活在國外,比儒雅的哥哥更具野性,尤其專注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更是壓迫感十足。
他随手将照片揣進兜裡,讪笑一聲,慢條斯理道,“你讓我就還,那我多沒面子啊。”
林冊深深吸了吸口氣,隻覺得這人臉皮實在厚得可以。
——你有過面子這玩意兒?
狠狠将這種念頭壓下去,林冊竭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物歸原主不是天經地義?”
“也是,”岑風贊同般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那看來我更不能還你了。”
林冊:“?”
“難得見到這麼‘寶貴’的東西,還是讓我替哥哥收藏吧。”
“你想做什麼?”林冊緊張的盯着他,欲蓋彌彰道,“我們隻是……隻是普通朋友。”
隻見岑風唇角微勾,淡淡笑道,“你不是挺喜歡的嗎?”
“還是我幫你收着吧,下次再丢了怎麼辦?”
“你收着就不會丢了?”林冊被這人的強盜邏輯氣壞了。
“啊,有道理。那就——”岑風點了點頭,“裱起來,做個紀念。”
“這樣總不會再掉了吧?”
竟然還、挺有邏輯的?
林冊嘴角抽了抽。
“你剛不是還說沒興趣?不喜歡?”
“啊——”岑風絲毫沒有心理負擔的嗯了一下,反問道,“那flag不就是用來倒的嗎?”
說完,他随手一指兩人身後,“——哥哥有這時間跟我磨牙,還是抽時間把房間打掃一下吧。尤其是垃圾桶裡……”
頓了頓,他微笑着道,“要是明天被阿姨看見,指不定以為我倆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林冊:“!!!”
林冊迅雷不及掩耳的拎起一袋垃圾,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唇角笑意漸收,岑風有些自嘲的重新坐回到床上,兜裡的指尖越來越用力。
這麼多年,能讓哥哥這麼緊張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沈尋麼?
岑風輕蔑的嗤笑一聲,自懷裡掏i出手機,利落的敲出幾個字。
——
是夜。
沈尋在系統幫助下,第二次進入了戈衍默的夢境。
與第一次不同,第二次夢境顯得溫柔平和了許多。
一陣沉窒的黑暗過去,眼前伸手看不清五指。隻有鼻尖若有若無的冷檀香,混合着淅淅瀝瀝的水聲。
下雨了?
沈尋迅速眨了一下眼睛。
黑暗飛快褪去,一盞暖黃的燈光亮起。避不可避的,沈尋一眼看到了推門進來的人。
他身上幾乎未着寸縷,隻在腰間圍了一塊白色浴巾。精瘦肌膚上一排錯落有緻的腹肌,腰部線條弧度溫潤,讓人忍不住想要将手伸進溫軟的白色浴巾……
——腰腹右下方則是一顆個人特征鮮明的赤色小痣,經熱水一熏,妖痣顯得愈發鮮豔起來。
像一滴凝固了的血珠子,活色暗生香。
垃圾系統,不幹人事。
這是不花錢就能看的東西嗎!
沈尋咕噜咽了口唾沫,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穿衣顯瘦,脫衣禽i獸。
這男人、到底是怎麼長得啊?
沈尋緊緊盯着他,隻覺得自己狐族本性快要壓制不住,竟恨不能在他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然而很快的,沈尋的美夢就被打破了。
男人很快發現了她,眼神微暗,滞在原地不動,繼而雙臂張開,動作迅速的扯下衣架上的外套,牢牢披在身上。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這才眯眼看了過來。
男人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聲音冷得像冰,面無表情道,“看夠了麼?”
沈尋咂摸了一下嘴巴,似乎在回味,“這就完了?我還……”
“還什麼?”
“還挺遺憾?”
話音落地,戈衍默失神了短短刹那,隻覺得這話似曾相識,“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沈尋:“……”
要不要實話實說呢?
她瞥了男人一眼,指了指天花闆,頓時計上心來,“我啊,我是從天上飛進來的。”
戈衍默:“……”
沈尋笑了一下,正想一鼓作氣,突然,四面場景泡沫般炸裂開來。
砰——
失重的感覺格外刺激強烈,沈尋癱在床上,有好一會兒沒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