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看500文錢一兩,可還能接受,不行的話,價錢咱還可以再商量的。”黝黑漢子眼裡全是懇求之色,隐隐的還藏有幾分急切。
是了,上頭發了昭告,将有洪澇降臨,普通百姓哪個不想好好活着,多賺幾個錢建造一個臨時的安穩住處,也好避開洪澇災害。
楚淮微微斂下眉目,思考了一下,便擡眸直直的看向黝黑漢子:“我給你900文一兩,洪澇将近,茶水生意做下去并不會持久穩定,等到這一陣危機度過之後,我再給你市價1000文錢一斤。”
“不過,你這炭燒茶隻能供應我一人,當然,我這裡但凡提供茶水,用的原料定然是你的炭燒茶,這樣你可還願意?”
“小哥,你簡直就是我們家的救星啊!好好好!我隻給你供貨,絕對不會供應給其他人!”黝黑漢子大聲的承諾道,恨不能當場站起身來立誓。
楚淮見他興奮的模樣,嘴角也扯開一絲笑意。
二人愉快的聊了炭燒茶未來的制作和售賣計劃,吃完桌上的茶點後,楚淮拎着一斤重的炭燒茶放到闆車上,又去買了一些棒骨,便推着闆車回家;而黝黑漢子則腳步輕快,帶着9兩多的銀子高高興興回家。
嗨!楚小哥也忒大方了,他就幫小半個上午的工,也可以有30文錢拿,這可比到碼頭去搬一整天的麻袋強多了,麻袋搬一天才20文錢。
山風漸緩,熱氣開始蒸騰,現在時間尚未走到正午,村間道路兩邊的田地裡,全是忙活着準備下種,清理田地雜草碎石福壽螺的人。
有一部分人很早就注意到楚淮家生活水平日漸提升。
每天晚上的肉香傳出來,都鑽進了鄰居的心中,有些心思活絡的人,便想同楚淮讨個招兒,也好改善一下天天吃糠咽菜的生活。
這不,楚淮剛推着闆車進村,就有看風的小孩子一溜煙兒,沿着田埂跑回去報信兒。
不一會兒,就有三五個漢子集中站在村道的大葉榕樹下,靜待楚淮推着闆車路過。
可楚淮現在并未打算走村道,而是推着闆車拐到了河邊,去接還在河裡捕捉河蝦的阿弟和元舒,那些心思活絡的人,今天注定是空等一場。
此時,村中河道邊,滿臉通紅、一身熱汗的元舒苦哈哈的蹲坐在石塊上,他呼吸急促,手下意識捂住胸口,秀氣的眉毛緊緊皺着,看起來特别不舒服。
河道裡,爹娘站在一塊,用竹制的簍子捕捉河蝦,清哥兒則站在另一邊用特制的竹排,把河道邊水草裡的河蝦,給趕到岸上的去,再用舊漁網一蓋,便上岸蹲着撿蝦。
所以,暫時無人注意到因為身體不舒服,上岸休息後,變得更加不舒服的裴元舒
等楚淮推着車來到河邊時,看到的就是一個面色蒼白如紙,雙手揪緊衣領,呼吸微弱,已經陷入昏迷狀态的裴元舒。
他人好似風一吹,就跟紙片一樣沒了。
顧不得把推車推到平整的地方擱置,楚淮三步做兩步,一陣風似地,飛奔到裴元舒身邊。
他掃了一眼四周,在無人注意到的情況下,伸手摁在小哥兒的胸口上,源源不斷輸送治愈系異能,加速小哥兒身體的修複。
才輸送了一陣,探測到小哥兒體内異樣的楚淮,眉心下意識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被凍人的冷意覆蓋。
過度的勞累下,小哥兒本來就虛弱的心髒,居然起了局部的炎症!
如果他今日再耽擱一點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會在世上消失……
楚淮陷入到情緒之中,完全沒留意到河岸不遠處,李栓子的娘和幾個村中婦人正好采摘完野菜,下山歸家。
李栓子娘和楚淮是向來就不對付的鄰居,瞅見了漢子和小哥兒的這番糗事,忙滿臉嫌惡的啐了一口,道:“一家子門風不正,小哥兒和漢子沒有三媒六禮,就厮混在一起失了清白,真是沒臉沒皮!”
“嘶,造大孽咯!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咱村裡的年輕漢子、小姑娘和小哥兒,可怎麼談婚事啊!”
“這孽種,可别害了全村的人!想偷情也别挑青天白日來,也不怕污人眼!”
“就是就是,還以為他們一家子生活變好了,想接觸接觸,如今看來,還是保持原樣吧,免得招惹晦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