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譚芷娴跟路甜的關系倒是更上一層樓,兩個人竟然喝醉了。
這樣子好像相見恨晚似的,兩個人手牽着手,流着淚講着之前的故事。
齊達峻小口喝了一口酒,啧啧作聲:“天啊,太苦了吧,太不容易了,女人太難了。”
言箐默不作聲的望着她們哭訴着,具體的事情倒是一句沒說,全程隻有一句。
“我太苦了,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苦是很苦,隻是此時此刻言箐覺得誰都不如他苦,怎麼才能讓路甜多看他一眼?怎麼才能把老闆下屬的關系給轉變一下?
言箐端起酒杯,正要喝一口,可望着面前三個酒鬼,歎了口氣,放下了酒杯,還把路甜的酒杯給搶走了。
惹來路甜的不滿,委屈的望着言箐,聲音軟糯:“言總,在公司我聽你的算了,怎麼私底下你還要欺負打工人啊?”
言箐不敢相信的笑了聲:“我欺負你?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我要喝酒。”
“不能再喝了,你喝的夠多了。”言箐把酒杯放的遠了點。
路甜眼巴巴的望着酒杯,卻一句話也不說,那可憐的模樣好像言箐真的欺負了她一般。
這時,親娘開了口:“妹妹想喝你就讓她喝啊,明天又不上班。”
“就是,還是姐姐好。”
“……”言箐嗤笑着,都喝的稱姐道妹了,這像話嗎?見齊達峻還在喝,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還有你,别喝了,給我把我媽扶到車上。”
“你這個資本家真的是,兄弟是你這樣欺負的嗎?”
言箐一巴掌差點過去,合着今天他是全場被批判的是嗎?
齊達峻趕緊讨好的笑着:“開玩笑的箐哥,我這就把譚姨扶到車上。”
接下來就剩下一個人了,見路甜安靜的坐在座位上,乖乖的樣子讓人憐愛。
“你還行嗎?能走嗎?”
路甜整個人猛地站起身,朝着言箐甜甜的一笑:“言總,我可以的。”
說着可以,路甜走起來歪歪扭扭的,言箐無奈的搖頭,見路甜的禮服不太方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把她的上半身包住,彎下腰把她整個人抱起,不緊不慢的朝着門外方向走去。
車上,譚芷娴優雅的靠在座位上,看着高貴又美麗,可嘴上卻不饒人,還在罵着言箐他爸。
相比之下,言箐覺得路甜太過于老實了,也就一開始跟着他母親抱怨幾句,後面都是聽着他母親罵來罵去。
連醉酒都這麼安靜,言箐要不是看見她走路晃晃的,都懷疑她根本是裝醉。
“路甜,你還好嗎?難受嗎?”
齊達峻在後面給兄弟添了把火:“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這小子還沒娶呢就隻知道關心心上人,親媽都不關心一句。”
“閉嘴。”言箐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提醒了齊達峻一句:“把你的外套給我媽。”
“是,馬上。”
到了家裡,兩個男人把兩個女人弄到樓上,次卧,路甜剛被言箐給放到床上,又坐了起來,言箐以為她難受,關切的問一句:“我去給你倒水。”
半天沒有聽見路甜回應,微微低着頭,言箐蹲下身子,好脾氣的又問了一句,卻聽見一聲很小的抽泣聲。
她——哭了?
“你……”
“你說我是不是很差勁?”
“怎麼會……”
“可為什麼都沒人愛我?親爸沒見過,據說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繼父更不是東西,親媽也不愛我,隻愛妹妹,我就這麼招人不待見?
她為什麼就不能像譚姨一樣,那麼的愛她自己孩子,她甚至還幫着外人一起來對我逼婚。”
連哭泣都這麼的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聽到,言箐的心猛地疼了下。
好想就這麼抱過去,告訴她才不是這樣,世上有這麼一個人天天對你牽腸挂肚,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言箐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眸底深沉。
這一刻,他陡然出現了新的想法,與其站在原地沒有進展,不如來個狠的。
“睡吧,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女人猛地擡起頭,那梨花帶雨的臉頰牽扯着言箐的心髒,緩緩地伸出手,微微顫着擦去路甜臉上的淚水。
“路甜,如果我也做了會讓你反感的事情你會像反感他們一樣讨厭我嗎?”
路甜用力的搖頭,言箐呼出一口氣,下一秒就聽見女人說——
“你不會的,因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闆。”
言箐眼神暗了暗,唇角微動。
老闆,去特麼的老闆吧。
哭完路甜又變成那個安靜的女人,乖乖的躺在床上,卻沒有閉上眼睛,一直在盯着言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