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南蠻,不是告訴你了,今兒開張,不宜見血嘛!”李西洲搖頭歎息。
話鋒一轉:“咦!也不對,應該是今兒開張,宜開門紅,唔!不錯不錯,南蠻,把他屁股打開花,小爺要見血,越紅越好。”
這一變故太快,清風都被這小破孩的話給氣毒了。
“蘇婉甯救命……”
他朝着李西洲喊了一嗓子,李西洲聞言,看着被打地上吐血的叫花子,丹鳳眼微驚。
南蠻這人死腦筋,小公子說将人打開花,他也不客氣,提着劍就要朝清風的屁股砍去。
清風臉色突變,任命般的接受自己被剌的命運。
耳邊卻響起李西洲尖銳的喊聲:“南蠻,住手!”
清風清晰地感受到劍氣突破他的衣衫,卻在離他一指之距生生停下。
李西洲翻身下馬,沖到清風面前,高聲問道:“你剛才叫誰?”
“蘇遇,别以為換了身皮,就裝作不認識了。”清風冷嘲一句,若非他太累,非打斷這小子的狗腿不可。
李西洲冷不盯聽到這名字,更驚住了,這才仔細打量着清風,這越看越眼熟。
片刻後,忽地笑了起來。
“南蠻,把他帶下去洗幹淨,再帶來見我。”
清風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南蠻擰小雞似的擰着走。
“住手,我有話說。”他可不是為了來享受的。
南蠻蹙眉,“味兒太濃,你身上都馊了。”
清風:“……”
不眠不休趕了半月的路,加上這麼熱的天兒,能不馊麼?
李西洲這人講究,可不會見叫花子清風。再說了,這會兒他還要忙着給店裡剪彩呢!
因着在京都時,寶珠與李西洲,也就是蘇遇。兩人在經營繡莊時,蘇遇給寶珠傳授了不少的經營經驗。
寶珠作為安甯繡莊的大掌櫃,自然是遊刃有餘。
這次的繡品,許多樣式都是延續了京都方氏繡莊裡的繡品品類。
加上一些功效類的繡品,又有李家做靠山。是以,繡品價格不低,又勝在款式新穎與寓意美好。
開張生意,那是好得不得了,寶珠一人壓根兒忙不過來,李西洲自然從自家商行裡調了好幾名,有經驗的掌櫃過來幫忙。
這邊忙得不亦樂乎,那頭,清風胡亂洗了一把,穿了套幹淨衣裳,這才有模有樣地站在南蠻面前。
“嗯!這會兒瞧着,像個人樣了。”
“帶我去見他。”清風不想廢話,直接說道。
“你很着急啊?”
這不廢話麼?人命關天。
“趕着救命。”也不等南蠻是何反應,他拿了劍就往外走。
“等着。”
南蠻扔下這兩字,就往外走。
沒多一會兒,有小厮端了熱菜熱飯進來,讓清風先用着。清風哪裡吃得下?
他着急啊!
正擡腿往外走,便見一襲紅衣的少年郎,腳步生風,逍遙又自在地搖扇進來。
“喲!洗幹淨了,到像個人樣子了。”
清風懶得理他,而是從懷裡掏出信,遞給他,這才道:“寶珠呢?”
“在忙,沒空見你。”李西洲睨他一眼,沒接,到是一旁的南蠻,很有眼力勁兒地接過信。
“這是我家少夫人給你的信,你确定不看?”
李西洲聞言,一把搶過南蠻手中的信,嗔怪一句,“那你不早說。”
信是蘇婉甯寫給蘇遇的,讓他幫忙。當是還她對他的救命恩情。
蘇遇如今不叫蘇遇了,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富家公子。蘇婉甯不能還将他當成她身邊打雜的小厮。
向他讨要救命的恩情?蘇遇鼻子都要氣歪了,他家阿甯這是當他是忘恩負義的人麼?
不過,生氣歸生氣,蘇遇是知道事情輕重的,蘇婉甯讓清風親自将信送過來,可見問題的嚴重性。
“南蠻,吩咐下去,準備救援物資,還有充足的人馬。”
三日後,由清風帶隊,南蠻跟随押送的物資隊伍,從江北前往江南災區。
人群中,寶珠瞞眼含淚地目送清風離開,手裡握着她家姑娘寫給她的信。
“小姐,寶珠一定會好好照顧夫人的,還有繡莊,我也會好好替您打理,掙很多很多的錢……”
……
京都
鎮南王府
蘇婉甯看着面前,原本粗壯的四水,此刻又黑又瘦,不由湧上一絲愁緒。
這得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将生猛的壯漢折騰成這樣的?
“劍蘭,先讓四水下去休息。”
“少夫人,我有事要說。”
“休息好了再說。”蘇婉甯打斷他,“你家爺可還有别的什麼事?”
“爺說,京都的天要變了,讓您務必多加小心,還有,爺說您看了裡頭的東西後,一切便水落石出。”
四水想了想,才又道:“少夫人,屬下總覺得臨倉那地兒透着一股子邪氣。”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可蘇婉甯能聽明白四水的意思。
江淮序去了臨倉,他擔心主子的安危。
打發了四水,蘇婉甯這才仔細查看四水從李清正祖墳帶回來的賬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