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夥……”
松田陣平回憶起幾十分鐘前發生的那一幕。
他當時隻是湊巧因公去了頂層的辦公室,卻沒想到正好聽見那幾個早就看不順眼的家夥在茶水間裡肆無忌憚談論着月見裡一家的場景。
後面的事情自然順理成章。
“他們現在還在那裡嗎?”
安靜了許久的迪戈忽然出聲,松田陣平這才注意到這位金發碧眼的高大男人。
“應該?你要幹什麼?”
他上下打量一遍對方,“……另外,你是誰?”
椎川和光從善如流踢了迪戈一腳,“你跟着添什麼亂!”
“沒有添亂。”
赤井秀一覺得,迪戈這話不是玩笑。
很明顯這人眼裡的殺意都已經漫出來了,手背上的青筋快要跳出來。
“他們怎麼敢?”
椎川和光覺得果真人不可相貌,先前一起處理警視廳裡那些釘子的時候,這位警視總監還顯得挺靠譜。
看來果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隻要自己的警視廳清靜——或者說責任輪不到自己背,同事情誼什麼的就通通變成了狗屁。
電話那頭似乎完全沒有人注意到某個人的電話被接通了,會客室裡的幾人基本上就是在聽現場直播。
“啧……”
松田陣平抓抓頭發,“還說讓我冷靜一點……”
電話裡,萩原研二也被徹底點燃了,就連伊達航都在趁着拉架的時候會找機會給上幾腳。
“你再說一遍小陣平和月見哥試試?”
此時警視廳裡,在所有人眼中,向來都是得體笑容的萩原研二第一次冷了臉——并且冷得可怕。
“你可以再試試。”
他站的很直,高挑的個子甚至能夠讓他俯視對方,“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同事?同僚?對待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步步緊逼,竟是把眼前的人逼得後退了一步。
“萩原……”
伊達航看上去一副要勸架的老好人語氣,實際上也隻不過是說說而已,他面上是一樣的愠怒,甚至站在萩原研二的身側,連樣子都沒裝一下。
“真是奇怪,你們口口聲聲說要‘和諧友愛’,然後你們這些……上司們,就是這樣以身作則嗎?”
“你們幾個,真的是同班出來的人。”
椎川和光忽然想起了當初自己看到他們五個人的資料,鬼冢八藏在下面留了一句批語:
“像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當時他隻覺得有意思,現在看來,鬼冢八藏是抱着認真的态度留下的這句話。
“這些家夥……”
“迪戈,冷靜。”
迪戈的表情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擠出一些笑意。
“Well,cari?o,在這些方面,我不如你。”
他更擅長采取一些物理手段,而椎川和光更精通精神攻擊。
“我知道該怎麼做……松田,先給萩原警官或者是伊達警官打電話,讓他們先冷靜下來,剩下的事情讓我來處理。”
“這些人我都會處理。”
“處理?”松田陣平站起來,甩甩手腕似乎是在熱身,不過看上去已經冷靜下來了……嗎?
諸伏景光半信半疑看着他,覺得自己的拳頭也硬了。
“處理有用嗎?”
他看着椎川和光,像是兩人拿晚上在墓地裡相遇時的表情,“精神上的攻擊令人刻骨銘心,但是身體上的疼痛也是教訓他們時必不可少部分。”
迪戈頗為贊賞地看向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知己。
“松田你要幹什麼?”
椎川和光也意識到了不對想要拉住他,不過被迪戈擋了一下子。
“小子,讓我看看你的拳頭。”
“……”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這個看上去有點沒個正形的家夥,有些莫名,不過看在他幫了自己一把的份上,還是收斂了下。
“椎川先生,我哥說,解決問題之前,先解決情緒。”
他“陽光”一笑,“我去解決一下情緒。”
椎川和光捂臉,擺擺手,知道這肯定是月見裡能說出來的話,也知道今天這事兒确實……那幾個太過分。
他能做什麼呢?
他隻不過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零組負責人而已,遇到暴怒狀态下的松田陣平,隻能由着他去了。
畢竟……公安直接出現在警視廳,跟着一起動手,這種事情說出去了影響不大好。
他回頭看了眼蠢蠢欲動的迪戈,把他踹了出去。
“松田警官,讓他跟着你吧。”
在松田陣平不解的目光下,椎川和光笑着說,“一個人回警視廳太危險,帶個打手吧,安全些。”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差一點沒直接笑出聲。
椎川先生,要不聽聽您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