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不用怕我父親,他老了,管不了我多少年的,我們終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
……
蕭安然被李圖的腦回路氣懵了。
他很想罵人,氣得磨牙。
可他又不能破口大罵,怕萬一把人惹急了,他會再次面臨上次的情況,被人壓在身下……他再也不想經曆了。
蕭安然凜聲:“你看我的樣子像擔心你嗎?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煩透你了,請你不要再來了!”
李圖剛開心不到兩秒,就被潑了盆冷水,血往腦袋蹭蹭蹭地湧,不解道,
“為什麼?我有什麼不好的?對你也是真心實意!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之前還在宮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對我的,為何現在變成這樣了?不就是沒及時給你請醫生嗎?至于記仇記到現在嗎?為何忽然如此疏離我?為何?”
蕭安然聽着李圖怨婦式的質問一陣惡心,冷聲道,
“沒有為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走吧!”
李圖對于蕭安然的油鹽不進,臉色難堪,抿着唇半晌,胸腔起伏着,眼睛瞪得像要掉出來一般,像在用力壓着某些即将奔湧出來的怒火。
半晌,他沉聲道,
“蕭安然,我提醒你,滿京城,隻有我敢出來護着你,也隻有我能護得住你,你确定還要把我推開嗎?”
當初在宮裡的時候,李圖隻是替蕭安然請一次太醫,他就對他格外溫柔,當時他沒敢給蕭安然任何承諾。
出得宮來後,李圖覺得他的行動已經表面了他的心意,所以一直未對他表白。
可蕭安然最近像變了個人似的,還特地去老王打鐵鋪見顧清淺,而且最近天天往那邊跑,這讓他有點後悔遲遲沒向蕭安然表達心意。
今日李圖放下臉面第一次對一個人表達了喜歡,可收獲的卻是拒絕,他心酸難過,不服氣。
為了搞懂蕭安然,他甚至問了麒麟衛裡的兄弟該怎麼讨一個人歡心。
李圖事後回想他16歲入職麒麟衛的第一天,他跟着大将軍巡視宮殿,發現了清俊儒雅的蕭安然,是個不受先皇待見的六皇子,無權無勢,過得比下人一般,可他身上卻有股和睦春風般的氣質,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從那之後,他時常忍不住繞到離主殿很遠的偏宮殿去看一看蕭安然,那微微上翹的桃花眼不笑的時候,高冷得像一輪冬日裡的冷月,笑起來卻酥甜中帶點勾人的媚,能讓人神魂颠倒。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三年,這期間見過蕭安然的各種窘迫,他也偷偷地利用他父親的勢力幫了不少蕭安然。
那天聽說他封王了被擡出了宮,他心下也焦急,可一來因為宮中動蕩,二來這個時候宮裡敏感,為了不給家裡帶來禍患,他隻能忍着。
他記得蕭安然分府的第二天,在宮門口遠遠望見阿福在替蕭安然求太醫的時候,他心裡猶如刀割。
他不顧被發現後會有滅族的風險,偷偷出去找太醫院的胡太醫,等他打點完畢,接了胡太醫來到安清王府的時候,蕭安然已經命懸一線。
他怕得手心冒汗,幸好老天眷顧,蕭安然被救了過來。
蕭安然昏迷那段時間,他日日下了值都會偷偷來看蕭安然,那時雖然提心吊膽,可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誰知,蕭安然清醒後卻潑了他一大桶冷水。
蕭安然第一次醒來見到他時很是慌亂的,當時他還以為是晚上,第二天見他,他對他疏離地道謝,并承諾以後會還他這個人情,好似他們從來就不認識一般,還一次比一次冷淡。
一開始他以為蕭安然是氣他沒有及時過來救他。
他又體諒着蕭安然是六皇子,雍容華貴,就應該有睥睨衆生的姿态,他忍着暴脾氣,耐心地等着他原諒他。
他送了各種東西過來,可蕭安然統統不要,不管是把玩的還是名貴的藥材,他情願拿着府上的東西出去當,也不肯再收他的一分一毫。
上次營裡的兄弟告訴他,要投其所好,所以,他想到去當鋪幫他贖回他當的東西,并巴巴地給他送了回來。
結果,蕭安然大發雷霆,他氣得發昏,情急之下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占有他,等占有了就不會被拒絕了。
結果蕭安然毫不留情地對他動武了,這也是他第一次當着那麼多下人的面被人如此羞辱。
他回去後越想越生氣,總覺得不對勁,這才找人盯着他,當他知道蕭安然快速地搭上顧清淺的時候,他坐不住了,繼而今天仗着膽子厚着臉皮過來尋他。
可蕭安然的态度就像京都的寒冬臘月,冷得像塊冰,再也沒了往日的可愛與軟糯。
李圖氣得太陽穴突突,所有的委屈、不甘、嫉妒在這一刻凝聚成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