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淺輕笑出聲:“别打自己了,我那晚送你出宮時,不是因為太後,是怕你受傷了會凍死在宮裡。”
顧清淺說完确認了蕭安然沒再繼續賭氣,繼續解釋,
“後來你來拜師,确實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接受你的拜師禮的同時就讓我父親遞交了我的奏章給皇太後,說願意借此試探你是否真的失憶,太後同意了。”
頓了頓後他詢問道:“那天宴會上,太後是不相信你的,你知道嗎?”
蕭安然第一次見顧清淺講那麼長的話,明白他是真的在意他,不然不會說那麼多,而且原著裡說顧清淺是個言行一緻的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他心軟了,軟了聲音:“知道。”
“我前幾天已經禀明太後,說明你是真的失憶,現在是白紙一張,最适合調教,我願意接下這項任務,太後同意了。”
也就是說顧清淺現在把師徒關系确确實實做實了,兩人之間已經綁定,他對他還有擔保與教育的責任所在。
顧清淺細細地解釋完畢,眼睫眨了眨,聲音裡帶着些沉:“你……還願意成為我徒弟嗎?”
蕭安然望着漆黑的眼眸,幽深而透亮,睫毛輕顫,好似有些緊張?
他有些不敢确定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俊俏臉龐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看起來好似非常期待?又好似害怕會被拒絕而小心翼翼?
蕭安然咽了咽口水,剛才吓得發抖發狂的情形曆曆在目,他心有餘悸,躲開灼灼的目光思考了有一盞茶的功夫。
在這期間那道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有些疑慮:“您确定不會再騙我?”
顧清淺:“絕無下次。”
從蕭安然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一個女人憑借着家勢背景和手腕,成功地把一個15歲不滿的少年扶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這其中還有22歲的三皇子,20歲的二皇子們虎視眈眈。
如果說沒過人的智慧與鐵血的手腕,他絕不相信。
以他目前無權無勢來看,無論得罪誰,哪怕是朝中微不足道的小官,隻要他們聯合把他劃入争位的漩渦,他都無力逃脫,除非顧清淺會保他,其他人忌憚他家的實力,應該不敢亂動。
否則以皇子這個身份是很難存活在這個時代的。
他已經得罪了李圖,他急需為未來做準備,目前最怕的就是太後那老太婆又被人撺掇,所以他隻能提前打探好顧清淺對他這個徒弟重視到什麼程度。
蕭安然輕聲詢問:“那如果我與太後他們成了對立面,你站誰那邊?”
顧清淺:“我不會讓那天到來,我們現在已經綁定在一條船上,隻要你不背叛當今皇上,我就有機會保你,除非太後……”
顧清淺沒再往後說,蕭安然雖然單純,但也明白,現在的皇帝還小,又毫無心機,權利其實都隻集中是太後手上,而他顧家效忠的是蕭家皇權,不是王家。
果然夠衷心,隻是自古以來上,頭神仙打架,下面的人隻要站隊,那就是50%的幾率,一半一半的生存幾率。
蕭安然明白武将之間的感情,特别是在沙場上有共同拼殺的經曆,會讓他們牢牢地栓在一起,也許顧老将軍與先皇的感情不錯,所以顧家才會那麼明顯地站隊。
下人進來說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顧清淺回頭摸了摸蕭安然的頭,态度溫和,
“我替你擦洗吧,别晚上睡不着又起來折騰。”
他記得蕭安然剛到清安園的第一天晚上,手臂受傷,又不想讓阿福幫忙,硬撐着不洗澡,結果半夜起來去廚房煮水,吵醒了一堆人。
“啊?”
他怕是幻聽?隻是顧清淺的表情認真得不能再認真了。
蕭安然被顧清淺那破天荒的建議弄得臉瞬間熱了,阿福是個太監,在他生病期間替他清洗的時候,他都羞得要腸子打結了,這顧清淺是什麼毛病?
一個兵部侍郎,在這個時代是個主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恐怕從小到大都是錦衣玉食,隻有别人服侍他的份,那有他服侍别人的?
他現在竟然直言不諱地提出幫他擦洗,莫不是腦子出了毛病?
他還要臉呢!
“我、我……我就洗個澡而已,手應該不會很腫的,我自己洗。”
顧清淺輕搖了搖頭,他被蕭安然那羞得話都說不利索的可愛樣可愛到了。
一個皇子,雖說從小不受寵,但是應該也是被人服侍着長大的,他不明白他害羞什麼。
看着蕭安然一直往後貼,顧清淺伸手一撈,一把抱起,走向沐浴間。
蕭安然吓得都結巴了:“别、别這樣,你、你一個兵部侍郎,又是将軍,何時服侍過人?你那威武嚴肅的形象還要不要了?”
顧清淺低垂着眼眸瞟了一眼整張臉都紅透了的人,嘴角的弧度慢慢翹起:“我之前瞞了你,現在補償一下。”
補償的方式很多種,為什麼偏偏要選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