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鐵朗聞聲轉頭:“今晚一起吃飯嗎?我請客喲。”
狗卷绫原地蹦跶兩下:“好呀好呀。”
“鳗魚飯還是天婦羅?”
兩小隻異口同聲:“天婦羅。”
黑尾鐵朗攤手:“好吧,早就猜到答案了。”
“绫醬會不會覺得經理的工作繁雜?”
“不會呀,這點工作量小菜一碟。”狗卷绫用大拇指和食指丈量了一下,“完全沒有高專學校一次活動累。”
“大家訓練這麼辛苦,我做好後勤工作是應該的。”
況且男孩子們很貼心,像剛才那些順手的工作他們會自己完成。
孤爪研磨咬了一小口天婦羅,五官皺成一團:“被暗算了。”
老闆在腌制餡料的時候估計加入了不少配料,裡面有他不喜歡的味道。
“研磨不喜歡吃的話給我吧,我來解決。”
孤爪研磨頓了一下:“沒關系嗎?”
“沒事呀。”
于是這份天婦羅從少年的盤子裡轉移到少女盤中。
狗卷绫毫不介意地咬上被對方吃過一口的天婦羅,完全沒有意識到行為有多親密。
圍觀這一切的黑尾鐵朗少見的沉默:“......”
他也許不應該在這裡,而應該在車底。
他百分之百肯定自己沒有錯過什麼重要細節,兩人也不是交往關系,怎麼就這麼自然?
不過,绫沒察覺有什麼問題,研磨可不一樣。
黑尾鐵朗似笑非笑地觀察幼馴染,布丁頭的眼神飄忽,不想和他對視。
果不其然,回家的路上被詢問了。
“研磨,你知道我想問什麼吧?”
“嗯。”孤爪研磨改變了上次的說辭,“我是喜歡绫的。”
“并沒有随着深入了解失去興趣,這份喜歡加深了。”
“可是绫似乎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讓我稍微有點苦惱。”
自己被單方面攻略了,而對方的心并沒有完全放在他身上。
但遊戲就是要有點難度,才有意思不是嗎?
孤爪研磨扯起一抹笑容,貓瞳豎起,堅定又勢在必得,完全是捕捉獵物的形态。
“好想讓绫也喜歡上我。”
他不會去否認對绫的喜歡,平時的研磨隻是不擅長将情感方面的事情說出口,這并不代表他是别扭型,既然證實了自己的喜歡,坦蕩一點沒什麼。
黑尾鐵朗:“......”
完全上頭了這個家夥,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研磨得到一個極具挑戰的新遊戲,昏天暗地連續打了兩天。
“研磨,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太失禮了。”
明明可以将吃了一口的食物丢掉,卻把它給了绫。
雖然是女孩子先提起的,但黑尾鐵朗看得最清楚。
這家夥是在測驗對方的忍耐程度,從一開始沒有及時丢掉,到那一句“沒關系嗎”,看似被動方,實則掌握了主動權。
表面上除了遊戲之外對什麼都沒幹勁的孤爪研磨,實際上放在遊戲裡至少是Boss級别的存在。
“小黑,你話密了。”像被揭穿小把戲的幼稚園小朋友扭頭嘀咕:“我明明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
去宮城縣的交通工具是一輛能容納二十人的小巴士,狗卷绫将本子上最後一個名字打上勾,确認出戰成員到齊,她才上車。
前排的兩位教練和黑尾鐵朗在讨論這次訓練賽的事宜,中間位置是一年級的犬岡走和芝山優生正在向山本猛虎取經,聊得火熱。
再往後點是比較穩重的海信行,福永招平,夜久衛輔,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
孤爪研磨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狗卷绫本想坐到他身後,卻在經過時被他叫住:“绫要坐我旁邊嗎?”
她當然不會拒絕:“好呀”
熟悉的薰衣草清香萦繞在旁,沖散了孤爪研磨早起的困意;“我帶了兩隻遊戲機,绫要玩嗎?”
“鲑魚!”狗卷绫驚喜,“我知道這個遊戲,哥哥說他和胖達都沒有搶到。”
“研磨竟然買到了兩把,好厲害。”
于是兩人窩在一起打起了遊戲,聲音都屬于輕聲細語的類型,在車上并不明顯。
前座的夜久衛輔距離最近,他聽得清晰兩人的交流,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不會吧......萬萬沒想到排球社裡竟然是研磨先找到心儀之人,放在之前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如果對方是绫的話,一切顯得合理起來了呢,兩隻小動物交流的畫面是在美好。
夜久衛輔從包裡掏出兩顆糖向後遞過去:“绫和研磨要吃糖嗎?”
“鲑魚!謝謝夜久前輩。”
布丁頭貓貓頂着金卷毛貓貓“加油啊研磨”的眼神,慢了幾步接過糖果,道謝。
側身跟一年級交流感情的莫西幹頭眼尖:“夜久前輩,我們也可以吃糖果嗎?”
于是開啟了莫名其妙的糖果大派發,連教練們手裡都被塞了幾顆。
黑尾鐵朗吐槽:“你們是小學生嘛?”
說是這樣說,他自己倒是從夜久衛輔那裡薅了一把,不是多喜歡吃,隻是覺得蠻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