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聿和邊想邊微微晃着身子,感受着手腕上那種被束縛的感覺。
“咦,老大,他是不是醒來了?”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随口道:“你看錯了,我們給他下的是劑量最大的藥,一時半會怎麼可能醒過來,你以為他是超人麼。”
“哎,好吧。”
“唉我說,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平時一棍子打不出幾個屁來,今天叨叨叨,叨叨叨,你煩不煩,不準說話了,再說打你!”
“哎,好吧,老大,我隻是有點不安。”
“嗯?”
“好好好,我不說了。”
“這還差不多,哎,開快點,到地方之後,動作麻利點,把人放下我們就走,雇主在工廠裡等着呢。”
孟聿和把手背在身後,掙紮着要解開手腕上的繩子,卻一無所獲,綁的太牢,他沒有絲毫辦法,一看就是慣犯。
後來的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隻有哼哧哼哧的喘氣聲,孟聿和暗暗獨自和那些繩子作鬥争。
小五幹着急不出汗,在系統空間裡吱哇亂叫,還得孟聿和去安慰它。
到地方的時候不知過了多久,孟聿和知道溫也朝一定會來,所以也就沒多着急,到後來隻是想着怎麼才能從孟直口裡探查清楚真相。
孟直太狡猾,估計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這幫人說到做到,把他扔到工廠裡的地上後就一溜煙逃走了,孟聿和仰頭倒在地上,後腦勺鈍鈍的疼。
孟聿和知道這裡除了他還有其他人,不再裝暈,開口道:“孟直,是你吧,不論你想幹什麼,都不會如你的願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孟直呵呵笑了一聲:“不會如我的願?我想,你如我的願,如的也不少了。”
孟聿和憑借強大的核心力量掙紮着起身,不再拐彎抹角,質問道:“你什麼意思,我的病和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孟直一身西裝裁剪得體,他理了理袖口,欣賞着孟聿和此刻狼狽的狀态,甚至得意地笑出聲來:“哈哈哈,真是好可憐呢,那個小白眼狼看到要心疼死了。”
“說到那個小白眼狼,你們兩個還真是惡心,從小一起長大,你還大他那麼多歲,都能搞到一起,真不愧是她司語的種,葷素不忌,什麼都幹得出來。”
“她玩的這麼花,誰知道孩子是哪個人的野種。”
孟聿和循着聲音發出的位置,橫沖直撞過去:“我不許你這麼說她!”
孟直一時不察,被撞的往後倒了幾步,側身一躲,孟聿和立刻一個趔趄又向前倒去,他弓起身子在地上掙紮片刻,沒有躺在地上裝死,而是摸索着再次起身。
孟直咬着牙,揉着自己被撞到的位置,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兔崽子,力氣忒大了。
他帶着怒氣開口:“不許我說?她就是那樣的人,怎麼就不許人說了,敢做不敢承認嗎?真有意思,你不過是一個被她抛棄的,對她來說的一個不重要的人,一條喪家之犬,你維護她幹什麼?”
忽然他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這個人,能和自己的弟弟搞在一起,說不定對自己的媽媽也……”
話未說完,一陣淩厲的拳風襲來,孟直被一拳打趴在地上。
孟聿和知道,溫也朝來了。
但現在沒有力氣多說,孟先生剛才的話,實在讓他惡心,惡心至極!
他被溫也朝扶着,手上的繩子也被解開,無聲幹嘔了好幾下,眼角沁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眼睛上的布條被解開的一瞬間,工廠昏暗潮濕,滿是灰塵。
有一瞬間,孟聿和甚至覺得這裡好亮,亮得他睜不開眼睛,亮得他控制不住流淚,亮得他無法自抑的惡心。
孟聿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不屬于自己,他無法控制自己。
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在原地怔愣片刻之後,直沖工地一根廢棄生鏽的鋼管,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下,揚手,要捅進自己身體裡。
溫也朝瘋了一般飛奔過去,徒手握住,本想制止他,卻在孟聿和無意識的亂揮下,先于孟聿和,鋼管被捅進了身子裡。
溫也朝倒下的一瞬間,孟聿和忽然奪回自己的身體,像他接住自己一樣,接住了他。
孟直見狀笑道:“哈哈哈哈好可憐啊,哈哈哈,要不要我來幫你打個120?叫個救護車?”
孟聿和小心翼翼把溫也朝放在地上,不敢多動他,生怕他更疼,打開手機想要撥通電話,卻被孟直一把奪過。
孟直捏着孟聿和的手機,心道剛才那些人職業素養還真是低,他都說了,把孟聿和身上的東西搜走。
孟聿和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捂着傷口的溫也朝,照着溫也朝剛才打的位置,又打了他一拳,搶回自己的手機。
哆哆嗦嗦撥通了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