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晔有些牙疼地看了看邬玄燭透得幾乎可以被看光的身體,就像隻有一層薄皮的蒜瓣,心道您這也和沒穿差不多啊。
甚至比沒穿更添一分魅惑,出水那刹就像古老傳說中居于海底的鲛人一族,擁有絕美的容顔,一條尾巴綴滿閃閃發光的鱗片,價值連城。
但這些盛晔可不能說出口,他壓低聲音道:“可……穿了會濕掉。”
“不是帶了換洗的衣物麼。”
“………”盛晔無言以對。
“此次便算了,我當沒看到,若有下次,罰。”
盛晔欲哭無淚,他不覺得這和操守有什麼關系,但身處異地身不由己,他隻得應了。
邬玄燭點點頭,轉身提起被浸濕而略顯沉重的衣袍下擺,慢慢走上了台階,然而就在他即将一隻腳踏出水面時,盛晔忽然喊住了他——
“師尊……”
邬玄燭有些疑惑地偏過頭,微微側了點身子,剛想出口問他何事,不曾想他的左腳正踩着一節爬滿青苔的石階,沒在水中滑膩膩的,稍微一動便讓人足底一滑,全身失衡,于是,算無遺策的舊谙上仙一時不查,竟一下跌了下去!
盛晔見狀差點吓得魂飛魄散,急忙從水中起身接住失衡落下的身子,但在水中如何都不比地面,盛晔自己也沒能站穩,兩人重重地摔入池中,濺起一圈足有一米高的水花。
“噗通!”
白色衣袂在水中大片散開,猶如一朵開在水中的巨大白梅,在皎潔月光下燦爛地盛放。
片刻後,二人嗆咳着從水中出來,活像兩隻落湯雞,狼狽不堪。盛晔重重地一揭臉,将水珠拂開,焦急問道:“師尊,你沒事吧?”
邬玄燭仍止不住地咳嗽着,薄薄的眼皮微微透出一點薄紅,連臉頰都帶上了點淡粉色,實在是嗆得不輕。盛晔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輕拍着他的背,即使是這樣,他摸到懷中人的體溫仍是冰涼涼的,沒受溫泉和激烈的嗆咳半點影響。
邬玄燭咳了一會兒才總算停了下來,感覺依然有些難受,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很是沙啞,“無大礙。”
又問:“方才叫我何事?”
“您走錯方向了。”
“我不能走這邊嗎?”
“可您的衣服……”
“我衣服怎麼……”
話音忽頓,邬玄燭渾身一僵,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盛晔身上,一隻手臂還摟着人家的脖頸,滾燙的體溫從裸/露的肌膚透過兩層濕衣一路蔓延到自己的胸膛,再傳至全身。
他似被燙到了一般猛地一縮手,卻在半路又生生克制住了。
盛晔還沒有多大反應,自己這麼大驚小怪的,太沒面子了。
邬玄燭就維持着這尴尬的姿勢,一如維持他極薄的面皮,他本來還能直視着盛晔對峙,現下看到自己以這種姿勢站立着,忽然就眼睛都不知道盯哪兒了,擡頭也不是,平視也不能,堂堂舊谙上仙何時與人如此親密過,獨有欲蓋彌彰地微微低下了頭,視線卻正正好好又落在了盛晔布滿水珠的前胸上,頓時連話也不會說了。
半晌,才聽到他嗫嚅着:“…我沒帶換洗的衣物……”
盛晔有些發懵:“嗯?”
“不用特地走哪一邊。”
“啊……哦。”盛晔反應過來,聽懂了他的意思,忽然就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他這是……在向自己解釋嗎?
盛晔不由地多看了幾眼邬玄燭,皎皎月光下,他素來白皙的臉頰微微透了點紅,耳根更是紅豔,似泣血一般。盛晔此刻很想上手摸一摸,看看這充血紅透的地方是否也同他主人的身子一樣,依舊是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