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不然眼睛就瞎了。”
男孩撇撇嘴,十分不滿。
“你們不看不就行了嗎?那裡陽光最強。”
青年使出殺手锏。
“等會兒萬般他們就來了,萬般可能不計較,天寶就不一定了。”
聽到天寶兩個字男孩臉色一變。
“他來你怎麼不早說!靠他們不是不參加嗎!”
男孩急忙去收自己鏡子,女人慢悠悠道出原委。
“他們本來是不來的,但是男團出了些事,就是他們來了。你動作最好快點,别被撞了正着。”
幾乎是男孩剛收起害人的鏡子,刻畫精細的傳送陣就亮起光芒,三個人出現在傳送陣内。
看到來的三人青年和女人都有些驚訝。
“霍克斯?你怎麼想着跑這一趟了?我還以為千傀會來。”
“他起不來。”中間的青年言簡意赅,“好久不見,青藤,赤玫。勿虛呢?”
女人,也就是赤玫手往後一指,“那兒,剛去收拾爛攤子。好久不見。”
時天寶懶洋洋掀了下眼皮,和心虛的勿虛對上視線,呵了一聲。
“真有本事。”
青藤赤玫知道時天寶再說什麼,很是無奈。
“這回真不賴他,事出有因。”
千萬般怕時天寶再把勿虛弄哭,急忙岔開話題。
“應該就剩我們了吧?其他人都上船了?”
說着千萬般看向沒有船的海洋,波濤洶湧,歎了口氣。“今天不是個出海的好日子。”
“規矩,沒辦法。”
青藤看了下手中的卡片,回答千萬般的問題。
“兩個玩家還沒有來。”
青藤話音剛落,千萬般三人剛離開的傳送陣就再次亮起光芒,這次隻出現兩個人。
披着深藍色鬥篷的女孩看起來很小,眼睛倒是很大,眼珠是碧綠色的,右眼尾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看見幾人女孩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你們好啊,我是單依依,你們應該聽過我。”
赤玫青藤眼神微變,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千萬般說了句久仰,時天寶就沒看女孩,盯着尴尬笑着的勿虛。
披着黑色鬥篷戴黑色半邊面具的男人側過身,和另一位傳送過來的人對視。
千笙避開霍克斯的目光,去看其他幾人,最後落在千萬般身上。
這個人……
青藤拍了下手,待衆人看過來之際微微一笑。
“各位,該上船了,隻剩五分鐘了。”
“那開吧,逾期就不好了。”
赤玫有意不和單依依對視,連另一個玩家名姓都不問了。
千萬般卻沒忽略另一個人,詢問千笙的名姓。
千笙本打算實話實說,話到嘴邊卻換了。
“千日陵。”
青藤一擡手,空間發生了肉眼可見的扭曲,仿佛世界破了個口子,直徑約有兩米的圓形通道穩穩打開,千笙看見了目的遊輪。
一片歡聲笑語。
單依依回了下頭,似乎是确認千笙聽不聽話。
“跟緊我哦,遊輪上全是大人物,當然,最主要的是你迷路了我找不到。”
在千笙疑惑的目光投過來時單依依抿唇笑的腼腆。
“我不記路。”
不記路是委婉的說法,它的另一個名字隻有兩個字。
千笙合理懷疑單依依讓他跟緊是為了防止她自己找不到路。
畢竟菲靈斯特皇家遊輪肉眼可見的大。這種規模的遊輪通常路也很多。還好千笙不迷方向。
再說一遍,有錢人真的很會玩。
千笙心情複雜地踩着鑲了不知名晶礦的樓梯上了甲闆,先被一個白發女孩吸引住目光。
女孩一頭白發幾乎要及地,不帶任何飾品,皮膚也白的近乎透明。左眼是璀璨的金色,右眼是驚心動魄的紫紅色。
女孩穿着十分寬松的白袍,在看見千萬般後略微點了點頭。
“日安。”
千萬般回了句日安。
“怎麼你一個人在這,白昃和符錦行呢?”
千笙特意移開的視線又移回來,感覺自己運氣不錯。
這兩個都是聽過的。
符錦行是萌寶的主人,白昃萌寶提到過,對方是一位時法道玩家。
這個女孩是符錦行和白昃的隊友?千萬般又是什麼身份?
千笙可以很确定的說,女孩的日安隻對千萬般說,其他人沒有回應的行為也表明他們與女孩不熟。
女孩動了動被白袍完全遮蓋的手,面無表情。
“電影院。别去。”
“那我不去。”
千萬般很聽話,讓時天寶和霍克斯自己逛,自己和女孩走到另一邊甲闆上。
青藤三人也各自散開,沒有一起走的意思。
千笙很直接。
“符錦行是什麼人?”
千笙這麼問其實有些冒險,因為從徽章裡的積分和背包來看符錦行都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玩家,甚至可能十分有名氣。
千笙就是賭,賭1.0版本的學員與玩家和1.版本、2.0版本的學員與玩家有本質上的區别。
隻要群體不統一,知名度就有差異。
單依依的回答表明千笙賭對了。
“符錦行走的是淩法道,在學員裡很有名。和白昃是固定搭檔,夫夫聯手狼狽為奸無惡不作。”
千笙的思緒被後十二個字強勢打斷,連自己後面的話都忘了。最後強行不斷話題。
“那個女孩不是?”
單依依搖頭。
“不是,符錦行和白昃是老搭檔,女孩是天使教會的領導者。他們三個是一個學院的。我還以為這次出海會是天使教會派三個人來,結果他們來了個混搭。”
單依依明顯不贊同混搭,搖搖頭,進了船艙。千笙跟上。
現在情況不明,不适合去找人。
不過千笙很快發現單依依就是單純來玩的,哪熱鬧往哪裡湊,而且很快就忘了自己的二字屬性,讓千笙一邊玩去。
千笙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确定單依依短時間内不會走後去找餐廳。
皇家遊輪不愧為皇家遊輪,格局高,所有吃食遊玩設施全都免費,酒水也有不少是免費的,主人十分大方。
以千笙淺薄的目光看,皇家遊輪每一次出海都是在扔金子,□□區不算,但有錢朋友說過,這種party吃喝玩樂不是目的,人脈與自願交換足以抵消出海一次機會所有花銷甚至還有不小的結餘。
圈裡人的話不會錯。
老師的話也通常不錯。
語文老師說過,想成功,要學會随時随地做閱讀理解。學好大語文,走遍天下都不怕。
千笙在思考海洋之心是什麼。
大海有心髒嗎?
遊戲提示音打斷千笙對大海有沒有心髒這個問題的思索,并将千笙思索的方向來了個180?大調轉。
“玩家主線任務已公布,殺死一名學員并取而代之。”
千笙睫毛顫了顫,擡起頭,看見這條走廊盡頭的男生。
時天寶嘴角揚了下,手裡出現一摞金屬牌,靈活的手指抹出一張,薄如蟬翼。
“看來任務發布了。我給你個機會,撐過三分鐘,我讓你取代。”
極黑的瞳孔閃着惡劣的光,千笙從那雙眼睛裡看見主線任務完成希望渺茫的自己。
知不知道海洋之心是什麼好像沒意義了,千笙在想自己能不能活到船開。
那一摞牌,應該可以輕松割斷自己脖子。
一番計算之後,千笙和時天寶對視。
“這不公平。你們有13個人,我們卻隻有兩個人。”
坑人也不帶這麼坑的。想讓玩家死可以直說。
時天寶翻了下牌,似笑非笑。“不公平,和我有關嗎?”
千笙退後一步。
“我可以申請換一個學員進行取代任務嗎?”
時天寶眸光閃了閃,嘴角微勾。
“也許呢?”
這是沒得商量了。
千笙掉頭就跑。
這人手裡他30秒都不一定能撐過。停在原地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