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次提問機會,拼湊出一個答案,這個難度并不小。
第一次接觸這種遊戲的玩家們眉頭緊皺,思考着湯面裡存在的突破口。
舒敏和其他人對口型。
‘可以讨論嗎?’
郝平夕點頭,同時在本紙上寫下一行字。
——嘭的聲音産生的原因重要嗎?死者的死因重要嗎?我的爸爸媽媽,一直沒有變過嗎?
孕婦湊近了些看字。
“嗯……是也不是。重要。不是。”
郝平夕點了點頭,看向其他人。
郝平夕一下子就問了三個問題其實是有些招仇恨的,但在場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玩家,雖然一時半會找不到玩海龜湯的心得,但基礎的判斷力還是有的。郝平夕問的這三個問題很關鍵。
嘭的聲音産生的原因重要也不重要,殺人手法很重要,我的爸爸媽媽至少有一個換了。
“我的媽媽變過嗎?”
“死者是被做成了牛排嗎?”
陳清和舒敏幾乎同時開口,孕婦先看着陳清,代表她先回答的是陳清的問題。
“不是。是。”
我的媽媽還是媽媽,爸爸(秘書)被做成了牛排。
舒敏的另一個同伴叫孫婕宇,陳清說孫婕宇是高爆發力但沖動那一種都,沒有他哥哥也就是當機立斷下車的那個穩重。而這種不成熟就導緻他問了一個廢問題。
“我是兇手嗎?”
“我肯定是兇手。”舒敏試圖撤回這一個問題,但說出口的問題孕婦怎麼可能當做沒看見。
“是。”
舒敏深呼吸一口氣,敲了一下孫婕宇的腦殼。“你不能這麼問的,‘我’是鐵狼,你問她是不是她肯定回答是。我們不能問可以推測的問題,要當預言家。‘我找到的情書的書寫者為了媽媽和我一起殺死了爸爸?’”
孕婦颔首。“是。”
“秘書死了嗎?她也喜歡我是因為我其實是她的孩子嗎?”
結果已經明晰,現在就是細節填充,陳清一點點驗證。
“是。是。”
“我不舒服不吃排骨隻吃面這件事重要嗎?”
“是。”
“媽媽同意我和繼父的做法?”
“不是。”
“媽媽知情?”
“不是。”
孫婕宇表示質疑。“這個問題沒必要問吧?”
舒敏反手敲了下孫婕宇腦殼,對陳清的問題表示認可。
“反抗無效和不知情不一樣。”
幾個問題下來老玩家也找到感覺了。這遊戲其實和推理本差不多,從難度來講還更簡單一些。畢竟推理本最後提交答案不對就死,海龜湯是實時反饋且失敗不是必死。
“我想想還有什麼可以問……每次聲音響起時我在幹的事都是在影射我的成長嗎?”
“是。”
“嘭的聲音是爸爸家暴媽媽時會發出的聲音嗎?”
“不是。”
“嗯?”
孫婕宇懵了,正準備再接再厲的舒敏和陳清也卡了一下殼。
嘭的聲音不是家暴的聲音?
郝平夕用比敲了一下旁邊欄杆,讓孕婦看自己手中的本子。
——我知道嘭是門被關上的聲音代表家暴的開始,而媽媽很漂亮是為了遮掩傷痕。
孕婦小拇指動了一下,點頭。“是。”
——我和繼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媽媽。
“是。”
——我認為我是媽媽的累贅。
“是。”
舒敏禮貌叫停。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嗎?這應該可以推出來。”明牌沒必要浪費一個問題驗證。
舒敏問的是郝平夕,先寫下答案的卻是一直當背景闆的萬秋秋。
——我死了嗎?
這四個字宛若平地驚雷,将故事的走向砸向另一個方向。
孕婦沉默後回答是。
萬秋秋換了一頁紙。
——我之所以感到不舒服是因為繼父殺了我,面條是我緩解難受的媽媽偷偷給我點的香,她愛我。
孕婦這一回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最後才點了頭。
“是。”
至此,20個問題全部問完。
“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回憶結論,我要在五分鐘後聽到你們補的故事。”
不懷好意的乘客蠢蠢欲動,眼睛裡是無法掩飾的兇狠,它們想吃了玩家!
萬秋秋淡定地翻過一頁紙,快速整理出已知的線索。
1.故事中有三個死人,爸爸,秘書還有我。爸爸和秘書被我和繼父聯手做成了牛排,繼父又殺了我。
2.嘭的聲音代表着家暴,我知道并且知道媽媽化妝是為了掩蓋傷痕,和繼父聯手隻為了媽媽。
3.我其實是爸爸和秘書的孩子,但我很愛媽媽,并且認為自己是媽媽的累贅。
4.媽媽不知道我和繼父的計劃,但她後來知道了,并且知道我死亡的真相。她和繼父組成了幸福的家庭,當天晚上他們吃了牛排,媽媽給我點了香。
萬秋秋最後一條寫的很大膽,對此她隻是聳了聳肩。
——海龜湯本來就要大膽推測。
郝平夕看了萬秋秋一眼。郝平夕還以為萬秋秋也是第一次接觸海龜湯,不成想萬秋秋玩過海龜湯,還能在合理推測上大膽假設。
孫婕宇快把四條背下來了都沒看出朵花。
“然後呢?這算湯底出來了嗎?”
“遠着呢。”
舒敏一看郝平夕和萬秋秋表情就知道差的還多着呢,但是還有什麼沒盤嗎?
[第一次玩海龜湯,有點意思,現在這不算盤完了嗎?]
[盤完個鬼,差的多呢!]
[啊?這還不算完嗎?]
[這個海龜湯不難,但是對于五個人三個新手唯二兩個玩過的還是啞巴的隊伍來說20次機會有點少,再來十個問題差不多能盤完。]
[我捋一下思路,現在應該還差殺人手法、動機、媽媽為什麼會知道了一切、我怎麼和繼父聯系上哦還有香,媽媽怎麼會知道我可以吃香。嘶,湯面裡應該還有個道士角色,應該留一個問題問問故事裡是不是隻有爸爸媽媽我繼父秘書這五個人的,應該差了個角色。]
[?不是,這還帶藏人的?這不是耍賴皮嗎!]
[這哪算,本來湯面就是很簡潔抽象的,一般來說涉及到死人的海龜湯開局就要問幾個人的,更别說這還是個變格海龜湯。]
[還是經驗少,不然他們該一開始就問的,現在他們差太多了。]
[老天,這真是練手的嗎?這也太細了吧!]
[看他們能不能過了,有些點沒還原是不要緊的。]
[話是這麼說,但你覺得無限流裡不百分之百還原故事沒事?]
答案是否定的,所有人都知道怪談嘴裡的大差不差等于一模一樣,沒人想賭自己的運氣。
讨論間郝平夕忽然想到什麼,轉身去問孕婦。
——我們是一人補一個故事,還是答案統一?前者又怎麼算?
“當然是各算各的啊。”
孕婦眼裡含着笑意。“這是練手,所以你們可以商量着補故事,待會兒可就不允許讨論了哦。和湯底80%相似就算過關,否則接受懲罰。時間還剩兩分鐘,你們想好了嗎?這五分鐘可包括你們組織語言的時間。”
聞言剛剛還在讨論的小群體沉默了一下,陳清下意識看向郝平夕。
郝平夕付出了嘴巴,他隻能寫。
郝平夕本人表情卻很淡,在本子上摁出筆芯,開始補故事。
信息有限,又可以自由讨論,補出的故事大差不差。觀衆在郝平夕和萬秋秋的直播間裡來回跳,然後發出咦的一聲。
其他三人也看到了這兩個人補出的故事,前面還是差不多的,到了某一點忽然背道而馳,而且和他們補的都不一樣。
郝平夕給“媽媽”發神牌,萬秋秋給“媽媽”發狼人牌。
截然相反的走向讓内外一幹人都懵逼了。
萬秋秋掃了郝平夕一眼,對方隻是在低頭思索,纖長的手指抓了下紙角,最終卻沒有改。
郝平夕認為“媽媽”是神,就和萬秋秋認為“媽媽”是鐵狼一樣。
孫婕宇仔仔細細回想了一下湯面和他們得到的線索,CPU都快幹燒了也沒看出來“媽媽”哪裡不普通了,她不就是一個被家暴的可憐女人嗎?
孕婦看完郝平夕和萬秋秋補的故事,深深看了兩人一眼,也沒說誰補的對誰補的對,張口就是第二個海龜湯,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聽。
“這是個規則怪談。白雪公主規則怪談。”
[好家夥,規則怪談裡套規則怪談?這麼會玩嗎?]
[第二個海龜湯本來就會上難度,居然還是規則怪談的形式,這難度是翻倍又翻倍啊!]
[完啦姐妹們,我感覺要全軍覆沒。]
[我好像知道這個湯,名字一樣,但是我忘了湯底了!]
[不會孕婦五殺吧,真五殺裡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不可能!先不說郝平夕和萬秋秋會玩,就算真沒人猜出湯底也不代表寄。某些黑粉别太急着跳腳了。]
不管直播間裡吵的怎麼樣,孕婦都緩緩說出湯面。
“白雪公主規則怪談規則如下:1.美麗的王後隻能活三年。”
“2.勇武的獵人放過了善良美麗的白雪公主。”
“3.癡情的獵人絕對忠誠于美麗的王後絕不背叛。”
“4.熱情的獵人非常感謝美麗的皇後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