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副本内外蔓延,1200克的大腦褶皺被撫平,茫然是唯一的狀态。
他們是誰他們在哪他們聽到了什麼?老天爺他們沒聽錯吧!
此時孫婕宇就像砧闆上的肉,即将不字面意思上的被吃幹抹淨,對于一個直男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孫婕宇能忍?孫婕宇忍不了!
“滾!”
孫婕宇也不管暴露不暴露了,低喝一聲擡起左腳踹在金發青年身上,對方反應很快躲開,不善地盯着孫婕宇。
“你不是安德魯。”
“我是個頭!滾開死變态!”
孫婕宇手一翻武器出現在手中,同時快速使用治愈道具,痊愈狀态加技能加成武器增幅,孫婕宇出手就是要金發青年的命。
閃着寒光的直刀逼至金發青年面門,對準金發青年脆弱的脖頸,對方卻隻是偏了下 身子,脖頸與直刀就那麼錯過。
孫婕宇反手要揮刀,不知何時摸上箭矢的金發青年隻是将箭矢立于脖頸與直刀之間,金屬與金屬碰撞聲刺耳,金發青年就這麼擋住了狠勁的直刀。
孫婕宇:“!”
“想殺我?不知死活。”
金發青年冷笑一聲,手腕用力,别開了孫婕宇的直刀,塗了毒的箭頭穿過孫婕宇衣服,帶出一線血絲。
孫婕宇捂着受傷的肩膀後退,左臂的知覺漸漸消失,并且有擴散的趨勢。
這不是個好消息,他得趕緊走!
孫婕宇手中有不少道具和技能,老玩家怎麼會沒有底蘊,逃脫類道具是必備的道具,短的幾米,長能跨了半個副本甚至一個。
孫婕宇手中的就是一個中遠距離逃脫道具,是舒敏考慮到孫婕宇沖動魯莽,給孫婕宇上的保險鎖,萬一打不過,可以跑路。
隻要用了那個道具,孫婕宇咬牙,道具沒有命重要,隻要他能把那個道具拿出來激活。
孫婕宇手摸上手環,然後再沒有動作了。
金發青年眯着眼,背光站在門口,看不清臉和身體,指尖的紅色火焰倒是能被孫婕宇看的清楚。
那一下簇火焰跳動着,很小,很小,孫婕宇卻從中看到了他胸前的利器。
那是一支箭,和金發青年不同的箭,本來在牆上箭筒裡,屬于安德魯的箭。
從後面貫穿了他的心髒。
噗嗤。
紅色火焰稍大了一點點,見了人血的箭被一層紅膜包裹,在沒有人握住的情況下從後面被迅速拔 出,特制的倒鈎将孫婕宇的心髒扯了碎片出來,然後回到了幾秒前的箭筒裡,仿佛從未出來過。
金發青年手指握拳,一腳踩在孫婕宇不瞑目的頭上,嗤笑一聲。
“一個普通人,也想殺我,可笑。”
金發青年似乎全然不在意他殺的人的臉是他的情夫,拿起牆上的弓和箭筒後轉身出了房子,背着房子一個響指打過,剛死了一個人的房子忽然起了大火,火焰直沖天際。
玩家死亡後直播間不會立刻關閉,會停留五到十分鐘,于是此時兩個直播間的人從内部觀看這個火海,後背生起涼意。
那可是孫婕宇,雖然推理分析不行卻實力不俗,卻如此輕易的死了,而對方隻是控了兩支箭,一箭一擊,孫婕宇就這麼死了。
這個金發青年到底什麼來頭?他為什麼可以控制箭!?媽的這到底是個什麼鬼世界啊!
火焰越來越大了,郝平夕為保護眼睛揮手打散了水鏡,但好像還是能感受到那不同尋常的高溫。
能控制箭,還是能控制金屬?真是有意思,這個世界和NPC。
隐藏任務的0/2已經變成了1/2,郝平夕掃了一眼,微勾了勾嘴唇,就把注意力放在了陳清身上。
真是抱歉了呢,雖然你的确對我有幫助,可比起這些,我更想看狗咬狗的狗血戲碼。
平靜的湖底流動起來,直播間的鏡頭開始閃爍,但閃爍的頻率實在太快,以至于沒人在意那細微的變化。而郝平夕在閃爍時指間多出一張牌。
孕婦送給郝平夕一份禮物。
[術先生的人偶魔術]。
[每一個成功的魔術師都會經典的人偶魔術,高貴神秘的魔術師先生,搞怪頑皮的人偶孩子,這真是一個奇妙的組合不是嗎?我想沒人會拒絕一個成為施展人偶魔術的偉大魔術師的機會,那麼,你做好施展人偶魔術的準備了嗎?]
[奇幻卡牌使用方法:選定你心儀的人偶,将奇幻卡牌注入人偶體内,哪怕不是人偶也沒關系,偉大的魔術師施展人偶魔術不需要人偶同意。]
[奇幻卡牌使用限制:一張奇幻卡牌隻能轉化一隻人偶,持續時間至人偶損壞徹底或人偶魔術結束。]
[術先生寄語:我期待看見奇幻卡牌在你手裡完成一場精彩的人偶魔術,未來的偉大魔術師先生。]
“可不要對奇幻卡牌過于信任哦。”孕婦捂嘴偷笑,眉眼彎彎,“相信我,親愛的孩子,你不會想對一個魔術師展開心扉的。要知道,魔術花的花語,可是精彩的欺騙。所以一定一定,要小心魔術師的饋贈哦。”
精彩的欺騙。郝平夕反複咀嚼這五個字,誕生于欺騙中的璀璨之花,是世人追捧的在魔術中穿梭的精靈。
郝平夕面前又出現一面水鏡,水鏡裡的男人看起來有五十多歲,兩鬓斑白皮膚松弛,眼皮向下耷拉着,兩顆眼珠渾濁無光。臃腫的身體被強塞進五光十色的衣服裡,蹬着鑲滿了珠寶的翹角鞋,被能閃瞎眼的王冠壓的背彎的厲害。
這個男人赫然是國王,王後的丈夫,白雪公主的父親,一個昏庸無能沉迷美色的尊貴混子。
郝平夕将奇幻卡牌送入了水鏡中,鏡面波瀾,奇幻卡牌就那麼出現在國王的房間中,悄悄貼上了國王的後背,然後沒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的觀衆:“!!!”
郝平夕在幹什麼!?
[他有道具?他有道具!?]
[這是什麼道具?兩個商城裡既然還有我錢多多不知道的道具!]
[他什麼時候打開商城買道具了?這道具效果又是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的預感加一,國王,感覺有些不妙啊。]
直播裡看不出什麼,而郝平夕可以看到人偶轉化的進度條。
轉化速度和被轉換者意志力有關,意志力越薄弱,轉化所需時間就越長,但一定會轉化成功。因為偉大的魔術師施展人偶魔術不需要人偶同意。
國王是個堕落的人,他隻會享樂和享樂,意志力可以說沒有,奇幻卡牌一進入其中,不過三秒國王就被轉化為了人偶。
郝平夕低頭看手指上微不可見的幾根絲線,眼裡有笑意。
六根絲線分别纏在六根手指上,左手食指控制人偶左臂和左手,無名指控制左腿左腳,右手對應。而左手尾指控制人偶語言和眼睛和表情,右手拇指控制頭的擡起低下左右轉動。
郝平夕輕輕動了一下手指,水鏡裡本來在和侍女調情的國王忽然站了起來。
侍女茫然極了,國王轉過身,摸了一下侍女美麗的臉蛋。
“親愛的,你先離開好嗎?我有要事要辦。”
侍女不疑有它,乖巧地點頭,離開時吻了一下國王的臉頰。但國王的回應很冷淡,侍女疑惑地離開。
郝平夕在嘗試馴服自己的雙手,以便更好的掌控人偶,但這個過程是艱難的,剛剛那自如的活動仿佛是水中花鏡中月,此時的國王像恢複了出廠設置,還沒有調各項參數,在自己的房間裡跳起奇怪的舞蹈。
郝平夕:“……”
不行,先把路走好。
郝平夕一動手指,國王刷的一下來了個後空翻站起時頭又加速撞向梳妝台,将鏡子撞到了地上。啪一聲,鏡子碎了,郝平夕的水鏡支離破碎,有不同的視野。
郝平夕:“…………”
他也許需要買一瓶降壓藥。
郝平夕扶額閉眼,他就知道天下沒有白送的午餐。但傷春悲秋還沒開始一秒,國王那邊就傳來毀天滅地的動靜。吓的郝平夕一個激靈,連忙放下手,然後又是一陣毀天滅地的動靜,夾雜侍衛着急的喊叫聲。
郝平夕麻木了,觀衆心髒病快吓出來了。
[不是,他就這麼,把國王控制了?]
[這不可能!商城裡根本沒有這種道具!]
[這道具也太超标了吧?一被貼上就被控制了啊!]
[其實,我覺得還好?被控制的時間應該不是一定的,有常見的控制類道具限制條件,而且你們覺得,這道具,普通人能掌控住嗎?]
能掌控住嗎?
衆人看向鏡頭裡奄奄一息的國王,沉默一會後覺得這個道具也就那樣。想用這個道具?先馴服自己的雙手吧。
侍衛破門而入時,郝平夕的人偶魔術也結束了。
郝平夕揮散支離破碎的水鏡,捏住下巴沉思。
這個道具好是好,但是太考驗實力,如果不是之前就接觸過的人,譬如木偶戲這些玩線的人,這個道具就是個廢的。
郝平夕努力過,但事實證明他不太有天賦,那就啟動B方案好了,他可以用那個道具。
陳清本來正在喝茶整理思緒,忽然有侍衛急匆匆來找她,臉上是迷茫與恍惚。
“這是怎麼了?”
陳清預感到出事了,難道舒敏做了什麼?
陳清正思索間,侍衛扔下勁爆消息。
“王後!國王他,國王他死了!”
陳清瞳孔震顫,剛泡好的紅茶潑了一裙子,陳清卻不在乎。
誰死了?國王!?國王怎麼會死?
但這還不算結束,侍衛立馬扔下第二個爆炸消息。
“王後,白雪公主私奔了!”
這下紅茶杯也碎了。陳清有些迷茫。
舒敏殺了國王被撞見了幹脆跑路?可怎麼會和私奔扯到一起?是舒敏能和誰私奔?孫婕宇?
如果不是郝平夕神來一手,陳清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那就是白雪公主為了在王後手下生存,爬上了兩位舅舅的床,并且還懷了孩子。對,兩個舅舅,一個是生母的弟弟,一個是王後的哥哥,繼母的哥哥也是舅舅。
陳清坐在椅子上,看似還活着,其實已經死一會兒了。
白雪公主的侍女卻還在聲淚俱下的訴說花匠的無恥和卑劣。
“老天爺,一定是穆德那個該死的花匠強迫了白雪公主,還讓尊貴的白雪生下他該死的孩子!他一定是怕事情敗露,這才擄走了白雪公主,不然白雪公主怎麼會離開王宮,她早和我說過,她厭惡那段關系了 ,但是她什麼都做不了。王後,您可要給白雪公主做主啊!您一定要就白雪公主啊!她最喜歡最信賴的人就是您啊!”
陳清沉默不語,他已經死了。被雷死的。
這還是個狗血湯?舒敏知道她拿到的是什麼身份嗎?話說一個世界的,他拿到的身份不會也有一段狗血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