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清脆極了,郝平夕一下回歸現實,意識到了自己在作死,默默低下頭,把椅子擺正。
這椅子可真椅子啊。
“你感不感覺他有點怪?”
陳清疑惑浮上心頭,試圖在賀威身上尋找答案,賀威面無表情。
“被郝平夕帶傻了吧。”
聽的清清楚楚的郝平夕:“……”你給我等着。
月苕左看右看,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比起這一點,你們不覺得直播間很安靜嗎?”
月苕看着自己的面闆,無論是觀看人數還是彈幕活躍度,都沒明顯變化。
玩家看不到正常彈幕,但是可以根據觀看人數和彈幕活躍度這兩個指标判斷直播間情況。
要知道他們現在讨論的可不是飯好不好吃這種小事,而是“另一群狼”,就算隻是猜測,這個猜測卻足夠吓人,此時正常的話這兩個指标都該不正常增高,而不是穩如老狗。
陳清還真不關注這兩個指标,此時月苕一提才意識到不對。
“難道說……”
“沒錯。”
開口的是嚴思,此時他看着舒薇薇。
“沒想到你和莊與早就注意到這一點了,既然如此,是時候該做出選擇了。”
餐廳的氣氛一下凝重到極點,在新人茫然的注視中,嚴思手一翻,一枚金币躺在他的手裡。
“你們不是問我遭遇了什麼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我遭遇了和白秋時一樣的事,并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陳清月苕眉頭一皺,默契對視一眼,當即要離開,然而嚴思一彈金币,翻轉的瞬間,某種奇異的波動讓陳清月苕站住。
白裙女生沒看明白現在的情況,處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同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問郝平夕怎麼了。
郝平夕還沒開口,韓夢招已經看透了現在局勢,冷笑一聲。
“這是演都不演了啊。你自己要往火坑跳,怎麼,還要讓别人和你一起跳火坑嗎?”
“你誤會了。”嚴思淡淡道,猩紅的瞳沒有感情地注視着韓夢招,“我不是要讓你們和我一起跳火坑,而是要确保某些人不會自作聰明壞事。如果你想現在就見識風暴,我可以送你一程。”
韓夢招沉下臉。
說是某些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嚴思說的是誰。
“你一個老玩家,居然忌憚我一個新人嗎?”
“我可沒這麼說過。再說新人有什麼值得忌憚的,我要提防的,是蠢人。尤其是蠢還不自知的人。”
很好,罵的更過分了。
郝平夕用手擋住嘴,不讓自己的表情露餡。
媽呀之前沒發現啊嚴思看着文靜罵人功夫這麼到位,而且這韓夢招到底什麼身份啊,郝運來和嚴思兩張紅牌,鐵打的狼啊!
逃跑不成,陳清又認命地做回來,他沒有去試圖推門,表情無奈極了。
“何必這樣呢。你說一聲,我在房間裡老實待着就是了。”
“不安全吧。”賀威不知何時又點上一支煙。“城主府是戰場。不,恐怕整個空中詭城都是,城主府隻是最關鍵的。如果我們不加入,你準備把我們送到哪?”
“不在哪裡,就在這。”
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嚴思手中的金币上。你還别說,這金币金燦燦的,怪好看的。
“你這金币……”
“财神的金币。”
嚴思繃着表情,說出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五個字。
月苕:“……我好像沒聽清,你再說一遍?這誰的金币?”
“财神。财神金錢币,一級保險箱。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的财産又有牌面,财神的金币可以将财産藏進異次空間,除非有更高級别的盜賊動手,否則絕對安全。”
郝平夕腦子一抽,張口就來:“那要是金币本身被偷了呢?”
這是個好問題,嚴思卡殼了一下。
“首先沒幾個敢偷财神的金币,其次沒幾個能偷财神的金币,最後财神的金币不是那麼好偷的。你可以試一下。”
郝平夕坐的乖巧。
開玩笑他是有本事偷财神的金币的人嗎?他連錢都偷不明白,小時候偷了一百塊錢花了一塊錢剩餘錢放抽屜裡想着爸媽肯定發現不了,結果當天晚上在姐姐歡快的笑聲中被爸媽混合雙打打了個半死。
小小的平夕想破腦袋想不明白爸媽怎麼發現的,現在的平夕隻覺得那是的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蠢的和豬有一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财神的金币沒那麼難偷。”
某神經人士短暫回歸。
“你别聽他瞎說,那老頭懵人呢,就财神那破金币天天挂外面被人偷個來回都不知道。小子别信,能偷祂金币的人兩隻手都數不過來,還全是一些後生,祂自己愛徒都能跟祂過招,由此可見的确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郝平夕盡力忽略腦海中的噪音,看老玩家站隊。
說是站隊,其實隻有兩個選項,叛變湊熱鬧與中立明哲保身,前者煽風點火興風作浪,後者保險箱裡坐。
康平叛變郝平夕不意外,雖然白秋時黑心但郝平夕覺得白秋時的隊友還是挺服他的(?)。讓郝平夕意外的是賀威居然也要湊熱鬧。
如果不是還記得人設,郝平夕都想問大哥你幹什麼呢?你湊什麼熱鬧?
“我想問一個問題。”舒薇薇将雙手交疊,“孫莫雨的‘同化’,和那個狼群有關系嗎?還有審判天團。”
“審判天團?”嚴思目露疑惑,“獵殺我們的金發男人在的組織嗎?我不清楚,但是孫莫雨,他是。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再見到他,還有白秋時。”
“那我加入。”
舒薇薇毫不猶豫給出自己的答案。
郝平夕是鐵狼,新人不用考慮,現在就剩成隊、傅榮年、陳清和月苕四人沒表态了。
月苕一直是個保守的人,奉行不惹事的形式準則,在慎重考慮後還是堅持原本的選擇。
“我還是不參與了……你保證放我出來?”
“當然,這是最基本的契約精神。那麼陳清,你準備怎麼做?”
陳清和嚴思對視,一會後移開視線。
“我和月苕一樣。”
明哲保身是明智之舉,嚴思沒有說什麼,他本就不覺得陳清會答應,陳清一直是個很和善,但是很穩重,不出頭的人。
“其他人呢?”
嚴思說這話時看着坐一邊的三人,論“意外”的話,最有可能和這三人有關。
傅榮年心裡不痛快,也就一點不給嚴思面子。
“你這個破金币可困不住我們。”
“錯了。”成眠也絲毫不給傅榮年面子。“它困不住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們什麼關系,分這麼清幹什麼……”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們是前男友的關系。”
成眠在前男友三個字上加重語氣,白裙女生睜大眼睛捂住嘴,震驚要從眼睛裡溢出來。
傅榮年一點也不想認這個稱呼,吃飽的成眠卻站起來,繞過小半截桌子來到郝平夕身邊,抓住郝平夕的手腕。
“我有點事和你說,房間聊?”
郝平夕:“?”
傅榮年臉色一沉。“阿眠!你們有什麼好聊的,還要去房間聊!”
“和你無關,前男友。”成眠語氣淡淡,“一個合格的前男友,應該和屍體一樣安靜。走。”
成眠看着身體單薄,手勁卻很大,直接把懵逼的郝平夕扯了起來,扣住了郝平夕的肩,強迫着郝平夕往大門方向走。
傅榮年被氣得七竅生煙。
“成眠!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前男友,我認了嗎?你敢把他帶你房間裡去?你敢!”
“我不僅敢,我還敢和他幹之前隻有你敢幹的事。現在,你給我安靜。”
炸彈被引爆隻需要一句話,但煙火席卷餐廳時成眠已經強勢地帶着郝平夕離開了,留下發狂的傅榮年和無辜的一幹人,承受傅榮年的風暴。
月苕摸了把自己的臉,委屈還冤。
“不是他先鬧難看的嗎?現在怎麼又發瘋?”
“正常,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伴侶找個比他更好的新伴侶。”
賀威很懂男人的樣子,彈掉煙灰。
“郝運來的确不錯,軟件合格,就是不知道硬件跟不跟的上。”
月苕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聽懂,而已經體驗過一二事的白裙女生小臉通黃,眼睛裡沒有對老玩家的畏懼,隻有看到真的的興奮。
正主也聽懂了,此時又受寵若驚又尴尬震驚,還有些扭捏。好在郝平夕是記得郝運來眼裡心裡隻有他老大,建設好心理準備,回到成眠房間後就要義正言辭地拒絕。
“我們……”不合适。
“我很看好你。”
成眠忽然開口,扣住郝平夕肩的手自然的摸上郝平夕的頭,眼神溫柔。
“我很高興還能看見你,我的朋友,這是我這些年來最開心的事情。”
成眠抱住郝平夕,手有些用力。
“初次見面,也是好久不見,我是成隊成眠,也是千隊千日陵。還有,四月十九日晚上九點二十七分整,郝運來,生日快樂,祝你成功。”
一枚黑色十字架被一隻冰涼的手塞進郝平夕溫熱柔/軟的手裡,正經的道神域陸又回來了。
“時間至道神選試煉試煉任務——獲得三人及以上人對你的認可完成度2/3,恭喜你,離成功更近一步。”
郝平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