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聞到她身上濃郁的酒香,可是城堡當中沒有任何凡人的食物,更不要說酒了。
她從哪裡弄來的酒呢?
難道就隻是剛才的功夫,她又跑出去了?
真是膽大妄為,不怕再次遇上什麼危險嗎?
不對,她應該是确認了他無論如何都會趕過去救她,所以現在有恃無恐了。
最近他确實對她太溫柔、太放縱了,還給她一點顔色瞧瞧,讓她知道誰才是主——
路西法渾身僵住,血液都凝固了,瞳孔震顫着向下移動。
克裡斯汀的腳正勾在他的腿上,雪白小巧的、弓起來的腳背,玉一樣,冰涼的,但一觸即碎。
火熱酥麻的癢如荊棘般瘋長。
路西法喉結滾了又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克裡斯汀見他不動,心中也有些困惑,但是他今天難得又裝扮成了初見的樣子,不再是熾天使的金發碧眼,倒覺得勾起了一些新的樂趣,也不算差。
她收回腳,往旁邊挪了挪,拽住他的手腕往沙發上一帶,在他掙紮起身的時候跨坐在他的腿上。
房間裡氣溫升到了可怕的地步。
路西法隻覺得眩暈,渾身酸軟無力,喉嚨發幹,隻能粗/喘着,用氣聲勉強擠出一句:“你在做什麼?”
克裡斯汀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他現在的樣子正在意料之中,隻是這一次不知怎麼,竟然格外清純,臉頰紅得像熟了一樣。
她的手指在他胸口撥弄,笑笑地看着他,“你覺得是什麼?”
“你在勾/引我?”路西法皺着眉,脖頸泛起了潮紅,胸膛大幅度快速起伏,豎瞳也渙散了。
“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克裡斯汀覺得他這話問得很奇怪,“我記得我說過不許再說這種話了,這麼快就忘了?我的懲罰你。”
路西法感受着她的肌膚,隔着布料也能感覺到絲絲涼意,卻像某種魔藥,讓他渾身都卸了力。
他又困惑又燥熱,迷離地仰頭看着她,“你還想懲罰我?你忘了自己的身份麼?”
克裡斯汀嬌聲笑了兩下,俯下身去咬他的耳朵,對他吹氣:“我是什麼身份?”
路西法感覺自己要化成一灘水了,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不得不閉上眼睛才能感到一絲安全。
但随後,這份脆弱的安全感也被克裡斯汀輕易打破。
他猛地睜開眼睛,瞳孔驟縮,随後又難以抵擋地渙散下去,“你在做什麼?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可是……路西法……”
一陣輕笑,“我知道你是路西法呀。”
“誰給你的膽子?”他的眼眸沁着一層水光,臉頰一片紅熱。
“哦哦,我懂了。”她的手用力,路西法随着這股力道往上猛地仰頭,下颌繃緊,喉結凸出,眉頭鎖緊。
“這樣您滿意了嗎?殿下?”
随後,她又換了一個方式。
那種罪惡的、羞恥的感覺,猶如即将噴發的火山,一路沖上頭頂,路西法難以克制地發出一聲悶哼。
“您是否被取悅了呢,我的聖主?”
路西法已經在爆發的邊緣,就像被扔到岸上的魚在大口喘息,渾身出了一層黏膩的熱汗,胸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撕扯開,緊繃的肌肉線條就這樣呈現出來。
“快住手……”他快要瘋了。
“求我。”她笑得不緊不慢。
路西法咬緊牙關,“克裡斯汀!”
他一會兒許久忘記了呼吸,一會兒又快速地喘氣,呼吸淩亂導緻的缺氧讓他眼前一片模糊,同時胸口像是被灌了一大桶濃稠的蜜,壓得他難以承受。
“呼……你是凡人,沒有我的允許……不……”路西法通紅的脖頸上暴起青筋,終于再不敢看她挑釁似的眼,别過頭去。
“……快把你的手……拿開……”如同垂死掙紮的獵物,說得有氣無力。
克裡斯汀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瞬間酒醒,四下看了看房間的擺設,罵了一聲:“該死!”
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西法感受到攥着自己的手不見了,同樣不見得還有身上的人,他迷茫地将頭轉回來,看到她确實不在了。
拍了一下坐墊,猛地坐起來。
“克裡斯汀?”
書房内靜悄悄的,被他堆下桌的那一堆羊皮卷和模型、書籍、羽毛筆仍然淩亂地待在地闆上。
路西法像沙發後面看了一眼,同樣空無一人。
意識到克裡斯汀又跑了,再一次耍弄了自己,怒火比剛才更加洶湧地席卷了他。
她在哪?
剛剛因為逃跑落入到虎口的教訓還沒嘗夠,現在就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