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有人質,而且還是小孩子在他手上,七怪都不敢随便動彈。
“你……居然拿孩子做要挾,真夠臭不要臉!”
“小孩子是無辜的,趕緊把她放下來!!”
“啊呸!你們七個圍攻我妻子一個就要臉了?”
“雖然這麼一說确實無法反駁,但是啊……”銀時僵硬的說道,“銀桑确實是無辜的吧?說到底銀桑隻是個碰巧路過的美少女而已對吧?”
“你這小鬼真夠多話的啊!!”
說完,冷笑着竟是将銀時往地上一摔,左手順勢一拳往全金發打到。全金發大驚,心想這一擲之下,那孩子豈有性命?俯身避開了敵人來拳,随手接住銀時,一個筋鬥,翻出丈餘之外,這一招既避敵,又救人,端的是又快又巧。陳玄風也暗地喝了一聲彩。
“小孩,盡管跑,能跑多遠就多遠!别回頭啦!”
全金發将銀時推出去,轉身就去面對棘手的敵人。
這銅屍生性殘忍,敵人越強,他越是要使他們死得慘酷。何況敵人傷了他愛妻,尤甚于傷害他自己。黑風雙煞十指抓人的“九陰白骨爪”與傷人内髒的“摧心掌”即将練成,此時火候已到十之八九,他忽地一聲怪嘯,左掌右抓,招招攻向敵人要害。
江南七怪知道今日到了生死關頭,哪敢有絲毫怠忽,當下奮力抵禦,人人不敢逼近,包圍的圈子愈放愈大。
戰到分際,韓寶駒奮勇進襲,使開“地堂鞭法”着地滾進,專向對方下盤急攻。陳玄風果然分心,蓬的一聲,後心被南希仁一扁擔擊中。銅屍痛得哇哇怪叫,右手猛向南希仁抓來。
南希仁扁擔未及收回,敵爪已到,當即使了半個“鐵闆橋”,上身向後急仰,忽見陳玄風手臂關節喀喇一響,手臂鬥然長了數寸,一隻大手已觸到眉睫。高手較技,進退趨避之間相差往往不逾分毫,明明見他手臂已伸到盡頭,這時忽地伸長,哪裡來得及趨避?被他一掌按在面門,五指即要向腦骨中插進。
就在這時,一把木刀飛擲而來,竟是直接貫穿了陳玄風的手掌。
南希仁得以幸存,趕忙左手疾起,以擒拿法勾住敵人手腕,向左猛撩。陳玄風功成多年,被稱為“銅屍”,寓意便是自身的“銅筋鐵骨”,如今居然被這木刀貫穿,頓時大驚失色而擾亂了陣腳,将刀退出後怒擲在地上吼道:“誰在那裡?”
“哎呀呀,别這麼大聲嘛!剛才你還抓住銀桑往地上丢呢!”
一人走出撿起了地上的木刀。衆人紛紛驚愕。那竟然是銀時。
銀時将刀扛在自己肩膀上,帶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陳玄風。
“先不說你們就是反派的陣容,銀桑我啊,向來是有仇必報的類型。更何況,好歹被救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啊,對吧?”
“該死的小鬼————”
陳玄風朝着銀時一掌擊出,銀時仗着自己如今的矮個子,躲閃起來極溜。陳玄風越想抓住銀時反而越沒能逮住他,七怪本願上前幫忙,卻擔心會誤傷銀時,以至于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出手。但眼見銀時就像猴子一樣耍着陳玄風,倒是有種出氣了的感覺,對銀時這個膽大機靈的小女孩更是佩服不已。
但就在這時,意外發生。銀時被逼到了崖邊,在陳玄風那兇狠一掌來臨之際,腳下一滑。
“小心!!”
七怪等人大驚,就要沖上去救人。而陳玄風則冷笑着,一掌朝向了銀時的腦殼。
銀時觀戰了這麼久,自然是清楚知道陳玄風這一掌的威力。眼看着銀時即将斃命于他掌下,銀時突然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陳玄風被銀時這個笑容弄懵了。下一秒,銀時将木刀斜刺入了地面上,然後一腳踩在刀柄上作為支撐一把彈跳到了陳玄風的脖子上。
陳玄風對戰過無數的敵人,卻是從未遇到像銀時這般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當即又羞又惱。他張開五指,再次朝頭頂抓去,銀時夾緊陳玄風的脖子身體一翻,以一種倒挂金鐘的方式挂在了他的背上。陳玄風馬上改變方式,正準備拗斷銀時的雙腳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銀時已經掏出了一把從郭靖那裡搜刮來的匕首,瞄準位置一插。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隻留下來自陳玄風那極為高昂且凄厲的慘叫聲。
作為在場的兩個瞎子,柯鎮惡和梅超風都嚷了起來。
“賊漢子?賊漢子你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終于殺掉那惡賊了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們兩人的問題,因為這個遠遠超出了江南七怪的理解和接受範圍。
陳玄風的慘叫聲終于是停下來了,皆因銀時把匕首給抽了回來。大量的鮮血從菊花處噴湧而出,給看到這一幕的六怪們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陳玄風倒下去了。
梅超風聽得丈夫長聲慘叫,本就擔心不已,之後更是一點聲音也沒有,更加心急如焚,夫妻情深,連滾帶爬的撲到丈夫身旁,叫道:“賊漢子,你……你怎麼啦!”
陳玄風微聲道:“不成啦,賊……賊婆……快逃命吧。”
“我給你報仇!!”
“這個……之後……再……說吧……趕緊……逃……”
與此同時半空中忽然打了一個霹靂,烏雲掩月,荒山上伸手不見五指,跟着黃豆大的雨點猛撒下來。
大雨的殺殺聲掩蓋了所有的聲音。
了解到現在的情況,作為瞎子的柯鎮惡隻感到“天助我也”。他側耳傾聽,隻為找準機會對付那惡賊夫婦。依稀中,他聽到了輕微的不同于自家兄弟的腳步聲,還當是那惡賊中的一人,後又複響起還有一個小孩,當即又不敢出手了。
直到不知道多久,電光一閃,所有人都看清楚了。現場哪裡還有梅超風和陳玄風夫婦兩人!包括銀時,也已經不見蹤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