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完顔康看到回來的桂,面無表情的穆念慈以及扛着兩個生死不明的道士時,他整個人都非常懵逼。
“…………你們去打劫啊?”
“不是。”
“你的腦子就隻會想到這個嗎?”
“那不然你來告訴我答案?”
被完顔康這麼要求的穆念慈突然就詞窮了。話說她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隻能說一切都是意外。”
當然跟尴尬的穆念慈不同,桂依然一副坦蕩蕩的。
“總而言之,現在要把他們送回去才行。”
“送回去,送回哪裡?”
“剛去問了,他們原來是全真教的弟子。”
“全真教?”完顔康皺起眉頭,“那不就是臭道士和老頑童的門派嗎?啊,對哦,他門派好像就是在終南山來着的。”
“嗯,然後我也想起來了。估計那塊石碑就是你這個挂名師父寫的呢。”
“什麼石碑?話說我才不承認那個混蛋是我師父呢!”
“不管如何,都到人家家門口了,沒有道理不去拜訪一下的。”
就這樣,他們一行朝着終南山重陽宮的方向出發。
在路上,桂也将剛才發生的事情經過告訴了完顔康,完顔康聽了之後也是目瞪口呆。
“還真的是意外啊!”
穆念慈白了完顔康一眼,完全不打算接話。而桂則點頭:“隻能說都是巧合。”
“巧合多了人家可就一點都不信了啊!”
前面幾個人一直在吐槽,落在後面馱着兩個行李的定春則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打噴嚏。
“怎麼了,定春殿?感冒了嗎?”
“狗也會感冒的嗎?”
桂上去檢查,原來是一直有蜜蜂在定春的鼻子邊晃來晃去。
“别擔心,我來幫你。”
桂開始找手帕,一時間連口袋裡的JUST WE 也掏出來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手帕,隻聽數幾個腳步聲傳了過來。
完顔康和穆念慈回頭一看,居然是好幾個年輕道士。看衣服打扮,那就是跟那兩個倒黴道士一個地方的。
“就是你們在鬧事嗎?”
“真是大膽狂徒,居然敢到我們這裡鬧事!”
“根本就是沒把我們全真教放眼裡!”
“才不是,都是誤會!”
“廢話少說!納命來!”
完顔康正要解釋,但奈何人家根本不聽,直接就要沖上來了。完顔康和穆念慈正準備被迫迎戰,結果,桂正要給定春擦鼻子,定春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這一次,噴嚏卷起的飓風把桂手上的JUST WE 給吹出去了,直接吹到了那些要沖過來的道士跟前。
“啊啊啊!!!”
“轟”的一聲巨響,爆破将一衆道士給掀翻了。
三人一狗靜靜的看着這麼一幕。
桂眨了眨眼,問道:“如果我說這真的隻是一場意外,你們覺得他們會相信嗎?”
完顔康&穆念慈異口同聲:“我覺得絕對不會相信。”
“我也覺得。”桂點點頭,竟是再次掏出了JUST WE, “既然如此就算了,我們拿下重陽宮吧。”
“别自暴自棄啊!!!”
“這目的已經完全變了啊喂!!!”
三個人還在争執着,忽聽岩後數聲呼哨,躍出四個道士,各執長劍,攔在當路,默不作聲。
一個長身道士踏上一步,喝道:“你們幾個到終南山來恃強逞能,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不給你們些厲害,你還道重陽宮盡是無能之輩。”
桂直接抱起手臂說道:“幾個小小的意外都躲不過去,無不無能不知道,反正這運氣确實不怎麼樣。”
“住口,惡賊!”
該道士手中的劍就直沖離他最近的穆念慈。穆念慈心下一驚,正要接招,站她身側的完顔康也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是直接沖到了她的面前準備代替她接招。。
忽然背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喊道:“住手!”
長身道士驟然停下,但完顔康可不打算停手。剛才他看得清楚,這個人是真想殺了他們的。于是擡腳一踢,把這個道士給踢了出去。
旁的道士一看,怒道:“卑鄙!居然偷襲?”
完顔康的暴脾氣也來了,同樣怒罵道:“真是好笑!你們幾個拿着武器對着我們幾個沒有武器的居然還好意思說我們卑鄙?臉皮真可夠厚的!”
“你————”
“行了,到此為止。”
隻見是一個蒼須道士,臉色紅潤,手裡拿着一柄拂麈。頭頂梳了三個髻子,高高聳立,一件道袍一塵不染,眼中竟是帶着些許的悲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見到該道士,那些年輕道士皆低頭作揖:“馬師叔!”
那名道士點點頭,一步步的走到了完顔康等人的跟前。
“在下全真教馬钰。弟子多有得罪了。”
馬钰的态度很好,以至于穆念慈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跟她不同的是,不管是桂還是完顔康,臉皮都厚的不像話,當即是坦然接受了這份道歉。
“總算是來了一個會聽人說話的了。”
“真的是,明明師輩都态度很好的啊,怎麼一群小的反而鼻子長到額頭上了?這是什麼另類發育啊?”
桂和完顔康過于理直氣壯的話讓穆念慈都忍不住念念碎了:“你們兩個都太會順着杆子往上爬了吧?”
馬钰的态度卻依然非常溫和:“弟子們多有得罪。他們畢竟還年幼,尚且未能遵守清靜無為的道理。這點回去之後我會好好教導的。隻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特地前來是有何事?可是要找你師父?”
完顔康微微一愣:“诶?你認識我?”
馬钰微微一笑:“其實我曾經也去看過你,隻不過沒有出現在你面前罷了。跟着你那個烈性的師父,倒是遭了不少罪啊。”
“确實很遭罪!”完顔康大言不慚的承認了。
馬钰失笑,但卻并不讨厭他這個性子。
“你們幾個,這位是你們丘師叔的弟子,也即是你們的同門。”
“什、什麼?”
這幾個小道士都吃了一驚。
“可是,他們還讓狗在丘師叔的石碑那裡尿尿啊!如此的不尊師重道……”
“不,我們一開始并不知道那原來是丘道長所刻的石碑。話說就算知道了,我們也控制不了狗狗的生理行為啊!”
“就是,如果真的這麼愛護人家的石碑,那就别留在山下,直接移到山上去啊!又或者好好的派人守着啊!什麼都不幹就隻會瞎搞事!”
衆道士被完顔康的嘲諷氣得臉通紅。桂倒是很認同馬钰之前的話。
“聽聞全真教是很厲害的門派。但就我看來,所謂的厲害隻是僅限你這一代吧,如果你們的弟子就是這種水平,那麼若幹年後也隻會徹底沒落了而已。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重視一下。”
那幾個小道士一聽,怒道:“你胡說!”
“武功又差,脾氣又差!這一屆是真不行呢!”桂歎息着搖搖頭,馬钰卻是若有所思。
其實他也有所感覺到這一點,但是平日這些道士們對自己還是很尊重,以至于沒能意識到他們骨子裡的傲慢。他們似乎是認為自己身為全真教弟子,自視甚高,覺得地位高人一等以至于根本不把任何人放眼裡。于是如今便創下了大禍,
“說起來,你們也該去曆練一番了。”馬钰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