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宴客,既然回來了,完顔康自然不能平常的打扮,于是按照階級進行裝束,頭戴束發金冠,身披紅袍,腰圍金帶,這才前去見完顔洪烈。
此時的完顔洪烈就在花廳招待着衆賓客。見到完顔康立即笑着招手。
“康兒。”
“父親!”
“回來的好,來介紹介紹,這位是我兒子。”
“王爺的兒子,果真年少有為啊!”
完顔康保持着得體的笑容看過去,廳中有六七人相候。均是相貌奇特之人,其中一人是個青臉瘦子,額上生了三個肉瘤,一個身披大紅袈裟,頭戴一頂金光燦然的僧帽,是個藏僧,他身材魁梧之極,站着比四周衆人高出了一個半頭。另一個中等身材,滿頭白發如銀,但臉色光潤,不起一絲皺紋,猶如孩童一般,當真是童顔白發,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長袍,打扮非道非俗。還有一個五短身材,滿眼紅絲,卻是目光如電,上唇短髭翹起以及一個油光光的秃頭,頂上沒半根頭發,雙目布滿紅絲的男人。
完顔康認真的看着最後那個矮小身材的人和那個秃子,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好像哪裡見過。
同樣的,那兩人也在盯着完顔康看,似乎也感覺非常熟悉。
“康兒,他們分别是三頭蛟侯通海,西藏密宗大高手靈智上人。長白山武學的一派宗師梁子翁,這位梁公據說自小服食野山人參與諸般珍奇藥物,是以駐顔不老,武功奇特,人稱參仙老怪。還有這位彭寨主和沙掌門也是相當了不起的人物……”
“啊,我想起來了!”完顔康指着這個矮小彭寨主和秃頭沙掌門道,“是你們啊!無人島的那個!”
“無人島”三個字一出,彭連虎和沙通天瞬間記起完顔康了。
“你是當初的那個小鬼!!”
“嗯?當初的什麼?”
熟悉的,帶動着靈魂深處戰栗的聲音傳來,彭連虎和沙通天忍不住顫抖的看了過去,果真看到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兩張面孔。
“是你們——————”
“哈啊?”銀時和桂還沒反應過來,彭連虎和沙通天已經同時一個暴起要給他們兩人最狠毒的殺招。
結果下一秒,腦袋腫出了個大包的彭連虎和沙通天均已經翻着白眼,上下全果的吊在了屋檐下。
此時大雪初落,居然還把人剝光了吊着,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出來。于是一群人沉默了。
銀時和桂若無其事的看向完顔康:“這兩玩意是誰?”
“你們忘了嗎?那個時候我們海上遇難遇到的人販子老大啊。”完顔康完全無視吊着的猥瑣物淡定回答。
然而銀時和桂已經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了。
“诶?是嗎?還有過這種事嗎?”
“這你都不記得嗎,銀時?那個時候我們還特地爬到通天塔找武天師傅修行的呢!”
“忘記就忘記了,你也别捏造不存在的記憶啊,桂子!”
“師哥!!彭寨主!!”
侯通海驚訝的沖上去想要解救,同時怒氣沖沖的看向銀時和桂。
“你們竟敢傷害彭寨主?就讓我侯通海來領教領教!哈————”
下一秒,全果的彭連虎和沙通天旁邊多了一個同樣全果翻白眼的侯通海,且他額頭上的三個肉瘤被敲平了。
銀時和桂再度非常無辜問道:“這個又是誰啊?”
“他叫……啊,不記得了,不過好像說跟這個彭連虎關系不錯的。”
梁子翁和靈智上人知道不管彭連虎還是侯通海都是了不起的高手,結果在這兩個年輕女孩如此輕松玩弄,都感到不可思議。隻是,雖然覺得這兩人實際上身手并沒有傳聞的高,但發自内心的他們也不想跟銀時和桂打起來。
完顔洪烈是知道銀時的厲害的,時隔數年,銀時似乎變得比過去更強的。對他們而言絕對是一大助力!當即也不去理會吊起來的彭連虎和侯通海,連忙笑道:“姑娘是康兒請來的貴客啊!不可怠慢!來人,帶這位姑娘去休息。諸位也請随本王入内休息吧。”
見完顔洪烈等人都無視吊着的彭連虎和侯通海了,靈智上人和梁子翁也隻能從旁走過。而他們的身旁,一個始終沒有說話的道人也走了過去,原先站着的足下卻是留這個深印。可見其腳下功夫當真驚世駭俗。
“道長可是人稱鐵腳仙的玉陽子王真人嗎?”梁子翁問道。
道人回過頭,笑道:“梁先生言重了。貧道正是王處一,‘真人’兩字,決不敢當。”
梁子翁和靈智上人等都知王處一是全真教中響當當的角色,威名之盛,僅次于長春子丘處機,隻是雖然久聞其名,卻是從未見過,這時仔細打量,隻見他長眉秀目,颏下疏疏的三叢黑須,白襪灰鞋,似是一個十分着重修飾的羽士,若非适才見到他的功夫,真不信此人就是獨足跂立憑臨萬丈深谷,使一招“風擺荷葉”,由此威服河北、山東群豪的鐵腳仙玉陽子。
完顔康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因此得知這個王處一正是丘處機的師弟,當即不喜。
“臭道士的師弟怎麼也來了?對了……那個讨人厭的大叔也說了臭道士也來了,糟糕,早知道把老頑童給帶上了!”
完顔康滿臉懊惱,王處一已經走到完顔康面前了。
“你就是丘師兄的弟子吧?我是你師父的師弟。”
完顔康不想承認,但是好歹自己父親就在這裡,也不想讓他丢臉,于是點頭。
王處一原本見他是金國小王爺的身份就已經不喜了,如今見他既不跪下磕拜,又不口稱師叔,更是心頭有氣,問道:“你跟你師父學了幾年武藝?”
完顔康微笑:“我六歲開始便跟着(陳玄風和梅超風)師父學習了。”
“六歲……你如今已經十八了吧,整整十二年!” 王處一哼了一聲,道:“我全真教教規極嚴。門人做錯了事,隻有加倍重處,決不偏袒。既然學習了全真教的功夫,就不要給它抹黑!”
聽到王處一意有所指的話,完顔康有些火大了。
他保持皮笑肉不笑,說道:“道長說的是。不知道道長的那些品性不良的徒弟是否已經好好懲罰過了呢?”
王處一頓時大怒:“放肆!你在說什麼?”
“哎?我說錯了?當初老頑童不是都跟你們說了要好好管教徒弟了嗎?老頑童不是你師叔嗎?原來你都不聽你師叔話的嗎?”
“你——混賬!”
王處一大怒之下竟要出手打完顔康,結果完顔康突然喊道:“老頑童!”
(周師叔在?)
王處一的掌下意識的收回來了。然而等了一會都不見周伯通出來,而完顔康已經退到幾米外了,笑嘻嘻道:“啊,不好意思,道長,我忘記老頑童沒來。”
知道自己被他耍了,王處一一張臉漲的通紅。完顔康見他這副樣子當真心裡特爽。
桂瞅了他一眼:“少爺,小心得罪的太厲害了。”
“不用擔心。這裡可是王府啊。論這個道士再厲害也不敢在這裡放肆的。畢竟當初那個臭道士不也沒有太過分的鬧事嗎?反正我就是讨厭他們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童年的傷害是可以伴随一生的。丘處機在完顔康年幼時候的冷暴力是确實的存在着,雖然多虧了有銀時和桂等人沒有因此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傷害就是傷害,以至于完顔康這輩子都喜歡不來所謂的道士。
“行了,不提那些讓人不爽的人了。郭靖他們在偏殿吃糕點呢!你們要不要也過去啊?留在這裡也行,不過估計接下來會很無聊哦。”
“有糕點?早點說啊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