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找到了一排并列的九株參天大松樹,自右數到第四株後,撥開長草,隻見樹上出現一洞。
銀時跟着鐘靈鑽進樹洞裡,待鐘靈撥開枯草,摸到一個大鐵環後,用力提起,木闆掀開,下面便是一道石級。
銀時都驚訝了。
“你家是做什麼的啊?這麼神秘!”
“因為我爹爹怕麻煩,所以才避着世人……這是我娘說的啦。”
待走出石級,眼前大片草地,盡頭處又全是一株株松樹。走過草地,隻見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許長、尺許寬的一片,漆上白漆,寫着九個大字:“姓段者入此谷殺無赦”。八字黑色,那“殺”字卻作殷紅之色。
銀時盯着這個“殺”字,問道:“你老爹被姓‘段’的戴過綠帽子嗎?都可以從這個字裡感覺到了深深的怨恨了!”
“什麼是綠帽子?我爹可不愛戴帽子啊!”鐘靈一邊拿起樹上挂着的小鐵錘一邊道,“詳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爹爹很是讨厭姓‘段’的人。總覺得爹娘有很多事情瞞着我呢!”
嘀咕着的鐘靈用鐵錘敲響那個“段”字,頓時發出铮的一下金屬響聲,着實響亮,竟是把桂和段譽都給驚醒了。
段譽:“什麼事?發生什麼事?”
桂:“早操時間到了嗎?”
“做什麼早操,你是小學生嗎?”銀時對着桂吐槽道。
這時,隻聽得松樹後一個少女聲音叫道:“回來了!”語音充滿了喜悅。
“嗯,我回來了,小桃!”鐘靈笑道,“爹爹在嗎?”
“老爺在家呢,不過他現在在會客。”
“有客人來了?真難得呢!那娘呢?”
“夫人在房間。隻是,小姐你怎麼弄得肮兮兮的?”
“哎,這個就别提了。我先去找我娘。”
在鐘靈與那丫鬟說話的期間,銀時跟桂和段譽說了目前的情況。
“你們跟我來!”鐘靈回頭對他們道。
鐘靈帶着他們來到一間瓦屋之前。
“我娘就在裡面。接下來你們就盡量别說話,我來說就好了。特别是你,段大哥,你可千萬千萬不要把你的姓名,特别是姓給說出來了!”
段譽點頭道好後,鐘靈推開了門。
“娘,我回來了!”
隻聽得環佩叮咚,内堂出來一個婦人,身穿淡綠綢衫,約莫三十六歲左右年紀,容色清秀,眉目間依稀與鐘靈甚是相似。
自幼便各種禮節深入骨髓的段譽立馬站起身來,長揖到地,說道:“晚生段譽,拜見伯母。”
段譽一言出口,不僅是他自己,連鐘靈的臉上登時變色。
鐘夫人一怔,裣衽回禮,說道:“公子萬福!”随即說道:“你……你姓段?”神色間頗有異樣。
“不對不對,你聽錯了。”銀時擺手說道,“他是說‘短’,長短的‘短’。”
刹那間,段譽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來。
鐘夫人則眉頭微蹙:“‘短’?世上怎有這樣的姓氏?”
“那不是姓氏,是名字。”桂眼不眨心不亂的解釋道,“由于他全身上下哪裡都短,所以被家族嫌棄,連姓氏都給沒收回來。他氣不過于是就自己給自己安了個‘短’字。所以從此他叫短譽,意思是‘即使我很短但依然可以獲得榮譽’。”
(這是什麼鬼解釋啊??!!!)
段譽内心崩潰的大吼着但卻沒法出言駁斥,而鐘夫人居然相信了。
“原來如此,倒是我誤會了。”鐘夫人微微一笑,“公子仙鄉何處?令尊名諱如何稱呼?”
既然都開始撒謊了,段譽也隻能繼續硬着頭皮下去。
“晚生是江南臨安府人氏,家父單名一個‘龍’字。”
“可是公子說的卻是大理口音?”
“晚生在大理已住了年,學說本地口音,隻怕不像,倒教夫人見笑了。”
鐘夫人長噓了一口氣,說道:“口音像得很,便跟本地人一般無異,足見公子聰明。諸位請坐。靈兒,你可是出了什麼事?”
鐘靈便将先前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鐘夫人聽了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這孩子,一出去就闖禍。”
鐘靈吐了吐舌頭,道:“先不說這個了,娘,桂子他中了閃電貂的毒,得給他解了才行!”
“要解貂毒,這就要找你爹爹才行呢。隻是他現在……”
便在此時,忽聽得門外一個男子粗聲粗氣的說道:“靈兒回來了?”
剛說完,一個身形極高極瘦的漢子進來了。隻見他好長一張馬臉,眼睛生得甚高,一個園園的大鼻子卻和嘴巴擠在一塊,以緻眼睛與鼻子之間,留下了一大塊一無所有的空白。
“爹爹!”鐘靈對着這個馬臉大漢稱呼道。
銀時看了看鐘夫人,又看了看馬臉大漢,再看了看鐘靈。最後,他雙手扶住了鐘靈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要感謝你母方的基因啊!”
鐘靈:“你在說什麼呢?”
鐘靈容貌明媚照人,哪想到她的生身之父竟如此醜陋,幸好她隻像母親,半點也不似父親。
鐘父聽出了銀時的話外音,頓時氣惱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我谷上放肆?”
銀時還沒回話,鐘夫人便嗔道:“這麼大聲作甚,吵到我耳朵了!”
鐘父本來滿臉不愉之色,一轉過來對着娘子,立時轉為柔和,一張醜臉上帶了分可親神态,說道:“是我不好,擾到娘子了,娘子莫怪!”
銀時吐槽:“原來又是個妻管嚴。”
桂吐槽:“妻管嚴不是很好嗎?妻管嚴的都是好男人啊。”
鐘夫人向鐘父解釋道:“這幾人是靈兒的救命恩人。不過這位桂子姑娘被貂兒誤傷了,你趕緊拿解藥來幫人家把毒給解了。”
“是,是!聽夫人的。隻是……”鐘父的雙眼 閃電般直視段譽,“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你又想哪裡去了?他是與這兩位姑娘一同來的!”鐘夫人歎了口氣,“我都與你在這兒生活十年了,你還想怎樣?竟又去找那‘四大惡人’……”
“四大惡人”一詞讓銀時愣了愣。
隻見鐘谷主在堂上大踏步踱來踱去,氣呼呼的道:“這姓段的辱我太甚,此仇不報,我鐘萬仇有何臉面生于天地之間?”
段譽皺眉問道:“請問你跟姓段的有什麼恩怨嗎?”
鐘萬仇怒道:“關你何事?”
段譽吃癟,銀時則小小聲嘀咕道:“别問了,男人仇視另一個男人不外乎就是女人。看他的長相,他鐵定是被某個姓段的搶過女人!”
桂也嘀咕道:“說的沒錯。而且根據遺傳學來講,大多數女兒還是或多或少會遺傳到父親某一方的,不過這女孩一看卻是半點都不像這個谷主,根據我縱觀多年肥皂劇的經驗來看,說不準人家就不是親生的呢!”
銀時和桂自以為自己非常小聲,但實際上全部都被鐘萬仇聽到了。憤怒至極的鐘萬仇直接把他們給丢出了萬仇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