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也不曾想過懸崖之下竟還有如此的世外桃源,當初銀時他們蹤迹全無,歐陽卿也同樣尋遍無果,這才馴服了鹫鷹幫忙尋找,不曾想靠着鹫鷹還真的找到他們。
在這裡居住了三年,終究要離開了,這一刻,張無忌的内心還是有些不舍的。
白猿慈笑着看着張無忌:“哎,這下子就冷清了啊。”
張無忌勸道:“不如,白猿先生你也随我們一同離開吧?”
白猿卻搖搖頭。
“這裡雖說不是你的家,但卻是我的家。我怎能離開家呢。隻是那孩子……”白猿看向了滿臉疑惑的野人,“他怎麼說也是人類,你們也把他帶走吧,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的親人。”
張無忌忍着淚水,堅定點頭:“我知道了。”
手攀在繩索上,張無忌感慨萬分的回過頭看向這片治好了自己的聖地,大概是知道他們要離開了,相處友好的動物們都來了,羊群,猴子,白猿還有銀子桂子,張無忌垂下了逐漸允淚的雙眸…………
“你們也是要一起回去的!!!”
抓回銀時和桂重新攀向繩索的張無忌忍無可忍的吐槽道,而被他抓着的銀時和桂則發出了如同被拎着耳朵的小動物一般“叽叽叽”“啊啊啊”的抵抗和掙紮。
“………………”
愈發冷漠無情的張無忌已經決定好了,出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治好這兩個的腦疾。
結果,張無忌還真的硬生生的背負着這兩人,上到了地面。期間,歐陽卿本想着接過攬銀時的活,卻是被張無忌一口拒絕。畢竟半空中還是挺危險的,最終歐陽卿也是沒有硬搶。
當雙腳落入地面的刹那,張無忌居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從山底爬上來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楊逍沒想到的是張無忌居然可以如此輕松的上來,由此可見他的功力甚至可以與他們比拟。當即稱贊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小子看來果真有大造化啊。”
楊不悔倒是很高興張無忌被誇,笑臉盈盈道:“對啊,哥哥很厲害呢,在谷裡,他還會幫猴子猩猩看病呢!是天下最厲害的神醫哦!”
張無忌連忙搖頭:“你說的也太誇張了。”
“人家也沒說錯呀。哥哥你的怪病都給治好了,那不是連你師父都沒能治好的嗎?你的師父是最厲害的大夫,你治好了他沒能治好的病,那不是你已經超過你師父了嗎?”
“不是的,師父……不是沒能治好,隻是還沒來得及治好便去世了。師父的才學,我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超過的。”
張無忌沒說的是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有沒有資格喊他做師父,畢竟一開始他們便沒有師徒之實,卻他們之間的關系卻也形同師徒,他的内心是已經認了這個師父的。
即使一開始動機不純,但是相處的幾年卻絕非虛假。
在張無忌陷入回憶的時候,楊逍好奇的詢問了楊不悔張無忌之前得了什麼怪病。
楊不悔是張嘴就來:“哥哥以前很可憐呢,每隔幾天就會全身發冷,冷的都打顫抖了。有時候很熱的時候抱住哥哥還挺舒服的。”
張無忌是着實無語了:“妹子……”
“全身發冷……寒毒……”
楊逍突然激動起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張無忌。
“你會治寒毒?”
張無忌還沒回話,楊不悔就已經宛如是代言人一般的回答了:“當然會,哥哥什麼都會!”
楊逍突然神色不明的在楊不悔和張無忌之間來回打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面對楊逍的問話,張無忌首先想到的便是武當山的大師父大師伯們。
曾經的自己因為面臨即将逝去的性命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等死,結果峰回路轉,不僅身體已經完全康複,甚至還得到了大師父一直耿耿于懷的《九陽真經》,或許是該回去了。也得向九泉之下的父母報個平安不是?
“我要回武當。”
“武當?你是武當派的弟子?”
楊逍打量了一下張無忌,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
“你……你與那位殷少俠……”
張無忌立即就反應過來楊逍未盡的話語。
“你是說殷六叔嗎?殷六叔很喜歡紀姑姑的呢。”
楊逍輕歎一聲:“終究是我們對不住他……”
張無忌本想說些什麼,楊不悔問道:“紀姑姑是指媽媽嗎?是怎麼了啊?”
楊不悔早已經接受了母親逝去的事情,甚至還在桃源谷裡做了個簡單的衣冠冢。因此她如今也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聊起紀曉芙的事情。
對于豆蔻少女楊不悔,張無忌考慮到她大概還不能理解很多事情,但不管如何她也是有知情權的,因此還是将過去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她。
“紀姑姑曾經與我殷六叔有過婚約。我也是因為這件事才認識紀姑姑的。”
隻聽楊不悔笑道:“原來是這樣,結果我媽媽出軌狗男人給你六叔戴綠帽子了啊!”
“噗————”“狗男人”楊逍噴血了。而張無忌則爆青筋的往旁邊叫道:“銀子!!”
眨着純潔動物眼神的銀時:“吱吱吱?”
罵不下去的張無忌:“………………”
想要撲上去的歐陽卿:“變成小動物也一樣太可愛了小銀子!”
哪怕退化依然可以準确狠辣踢飛變态的銀時成功将歐陽卿重新打入谷底。
張無忌:“………………”
累了,毀滅吧。
“若你是不急,可否随我去個地方。我有個認識的人長年累月受到寒毒的折磨,或許你所學的功法能治好他。”
張無忌自然是不急的。反正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介意再晚個幾天。于是他們選擇跟着楊逍走了。
這一走竟叫他們來到了黃沙地帶。
原本楊逍就是不差錢的主,之前因為痛失所愛而什麼事都提不起勁,如今女兒回來了,他自然不能虧待女兒,直接找了輛大車出發。
車廂裡,楊逍對張無忌說起了他的病人。
“我這位友人,因為在修煉至陰至寒的寒冰綿掌時出了差錯,經脈中郁積了至寒陰毒,所以他隻要一用内力,寒毒就會發作,痛不欲生。”
張無忌點點頭。他太能理解寒毒發作的痛苦了。雖然不清楚這個人跟自己的病情是否一緻,但不妨礙他與之共情。
楊逍滿意的打量着張無忌。他不清楚自家女兒與這個小夥子現在的關系究竟如何,但是親昵的态度還是讓楊逍不自覺的以看女婿的眼光來看待張無忌。
武當派毫無疑問是名門正派,面對自己這個“魔教”之徒,他并沒有其他正派那不屑一顧的态度,反而一直溫和有禮,光是這一點,楊逍就很欣賞了。楊逍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張無忌絕對是個單純善良的好男兒。再加上得到奇遇後他的實力不容小觑,若真的還将那個人治好,他的地位也必然會上升到一定的層面,與他女兒自然也是般配的。
楊逍這邊還在暢想着,一顆沙團子直接命中了他的腦門。被水打濕的傻團又重又硬,打中的瞬間,跟泥團沒啥兩樣的沙團糊了他一臉。
張無忌顫抖的看着楊逍默默的擦掉臉上的沙團,然後看向了旁邊。
“叽叽叽!”
“吼吼吼!”
“哇哇哇!”
“小銀銀!”
雖說車廂是挺大的,但是也不可能大到可以玩打沙仗的地步,結果愣是給這退化的三人加變态劃分出了玩打沙仗的地帶。在沙漠地帶用珍貴的水源來搓沙團子也真隻有這幾個才做得出來。
張無忌趕忙制止了:“給我住手!水不是拿來給你們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