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6年的一月,英格蘭的上空始終籠罩着一層濃密的烏雲,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而此時英格蘭備受愛戴的前王後阿拉貢的凱瑟琳在金博爾頓去世,當這一消息傳到白廳宮後,亨利八世和安妮·博林不禁為此欣喜若狂。
然而安妮·博林很快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當阿拉貢的凱瑟琳去世後,她自身的處境反而變得更加危險。
在凱瑟琳與安妮之間,亨利八世毫無疑問會選擇安妮——為了她,國王不惜與羅馬教廷決裂。但若将安妮與其他貴族女子相比較,她就不再是不可替代的選擇了。
再加上凱瑟琳死後沒過多久,安妮就不幸流産,失去了一個男孩,這無疑讓安妮·博林的處境雪上加霜,亨利八世對此十分失望,他認為安妮不可能再為他生下一個男孩了。
更緻命的是,宮廷中新崛起的簡·西摩等貴族女子開始吸引國王的注意。安妮博林突然發現,自己從“國王不惜颠覆教會也要得到的真愛”,淪為了“衆多競争者中的普通一員”。國王和王後的争吵彌漫在整個白廳宮中。
不過,這一切都阻止不了貴族們的縱情享樂,亨利八世志得意滿的坐在王座上,阿拉貢的凱瑟琳已經死了,他或許可以和查理五世握手言和。
而且他也可以輕松的廢除安妮·博林,再去選一個能為他生下男孩的王後,一切都是好消息,亨利八世想到。
安妮·博林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頸間的那串珍珠項鍊——這是她最愛的字母B項鍊。珍珠圓潤冰冷的觸感此刻卻像絞索般令她室息。
她太了解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了,那雙曾經盛滿愛意的藍眼睛,如今隻剩下令人膽寒的評估,仿佛在衡量她還能不能榨取出最後一點價值。
宴會廳的另一端,亨利八世正俯身在簡.西摩耳邊低語,女孩羞紅的臉頰在燭光下像朵初綻的玫瑰,安妮恍若看見初入宮廷的自己。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亨利也是這樣和她調情,那時的凱瑟琳王後也是坐在她現在的位置上看着他們。命運是多麼諷刺啊,她想,如今輪到她成為那個即将被替換的舊人。
突然,一陣刺耳的電流雜音響徹宮廷。滋滋滋,檢測到16世紀,英格蘭,現在開始播放。
“上帝啊,這是什麼?”
“天主在上,請庇護你虔誠的羔羊吧。”
“衛兵,衛兵在哪裡?”
“這是誰在開玩笑嗎?”……
一道道驚慌失措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這是哪一位閣下搞出來的東西,真是讓人驚訝!”亨利八世大聲詢問,可惜無人應答。
亨利八世掃視了一圈,不滿地瞪着正慌做一團的貴族,“女士們,先生們,安靜,請你們保持貴族的儀态。”這可真是太丢臉了,他想。
“陛下,快看。”查爾斯·布蘭登大聲喊道。
亨利八世聞言一怔,随即望了過去,一道光幕出現在半空中,上面正是都铎的紅白玫瑰,大家不可置信盯着懸在半空的光幕,這是上帝賜下的神迹還是魔鬼開的玩笑。
還未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幻一一紅白玫瑰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他們從未見過的奇異建築群。
灰白色的石砌長廊延伸向遠方,高聳的穹頂在陽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澤,巨大的立柱上雕刻着陌生的紋章。遠處的河岸邊,一座圓頂建築巍然矗立,而更令人驚愕的是,泰晤士河上橫跨着數座鋼鐵鑄就的巨橋,橋上的馬車竟無需馬匹牽引便能自行奔馳!
貴族們倒吸一口冷氣,幾位年邁的伯爵甚至踉跄着後退幾步,仿佛見到了魔鬼的造物。他們緊握玫瑰念珠,嘴唇顫抖着默誦禱文。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憑空響起。
【Hello,大家好!現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格林尼治宮的遺址。(畫面掃過那些陌生的建築)現在這片區域主要由格林尼治舊皇家海軍學院所占據...】
“遺址?”薩福克公爵失聲叫道,“格林尼治宮成了廢墟!?”
【這裡之所以聞名于世,更因為英國曆史上最偉大的君主中的一位在這裡誕生!】
“英國?這難道指的是英格蘭?”諾福克公爵緊皺眉頭,低聲向身旁的薩裡伯爵問道。
“最偉大的君主。...是陛下嗎?”一位年輕的貴族小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