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因:塑像的殺傷力,應該更大吧?】
蘭因那雙漂亮的藍眼睛溫柔的看着他。
【蘭因:儉舟,你呀……】
【蘭因:你總是喜歡獨自冒險呢——如果郝行雲拒絕使用轉運彩紙,那你會怎麼辦,你會冒着風險,自己使用那些轉運彩紙,對嗎?】
儉舟:“……”
他總是習慣這麼做,他是實驗項目的領頭人,團隊的主心骨,他們的視線永遠在他身上。
儉舟已經習慣了擔起全部的責任。
【蘭因:雖然這麼說,或許會有些自私,但是——】
“如果你不小心死掉了,”蘭因的聲音極輕,“世界也許會就此結束——他們的命在你身上,隻有你活着,才能救更多的人。”
“所以,别拿自己的命去冒險,儉舟。”
儉舟安靜的看着他,輕輕點頭,像是答應人類不亂動的乖巧黑貓。
然後在人類轉身的時刻伸出爪子把玻璃杯推下來。
【儉舟:系統,壁畫上的女人,她……就是黑雨嗎?】
【不是。】
【儉舟:“母親”……她究竟是什麼?】
【信息不足,無法解析。】
【儉舟:你需要更多的接觸信息,才能生成“母親”的相關信息?】
【……】
系統難得的沉默了一回。
【我不推薦您這麼做。】
小貓躍躍欲試,悄悄磨着自己的爪子。
【即使您已經和“母親”接觸,我也無法為您生成任何有關祂的信息。】
【一切和“母親”相關的記錄都會被隐藏扭曲,語序錯亂,變成一堆毫無意義的重複語句,并且帶有極高的污染性。系統當前等級不足,請您升級之後再來吧。】
儉舟注意到了系統的人稱代詞轉變,他想了想:
“那個八音盒是什麼?為什麼能擦掉‘母親’留下的寄生物?”
【那隻是一個普通的八音盒。】
系統堅定的重複那隻是一個普通八音盒,沒有任何特殊功效。
【您記錯了,楚暮是被唐珂治好的。】
系統示意儉舟看向半背着楚暮的唐珂。
【他提供了一種墨綠色的,氣味如同刺鼻農藥的試劑,能有效驅除感染,尹冬潭按住了因被寄生而痛苦掙紮的楚暮,唐珂将試劑灌了下去,最終他們成功了,這就是真相。】
【“授粉”内部的污染等級較高,一切與事實不相符合的記憶都将被視作幻覺,您應該及時更正記憶,避免陷入誤區。】
儉舟:“……”
他放棄了這個話題。
蘭因堅持要睜着眼,陪伴儉舟走過這一段路,如果他們兩人當中任何一人被感染,在變成一堆扭動的蛆蟲之前,能體面點死掉。
道路盡頭。
牆壁上有着明顯的刻印痕迹,和他們在上層看到的壁畫不同,這些是人類刻上去的。牆壁上畫着一個蛇尾人身,蒙着面的女人,底下繡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
“郁金香,百合,繡球……”
儉舟準确的喊出了這些花的名字,和上層看見的那些花朵不同。那些花朵看起來像路邊的無名野花,遠沒有這些名貴。
想到這裡,儉舟又扭頭看了眼那邊的黃金塑像——這次他确定了,這尊黃金塑像和他看見的壁畫有很大不同,就像是……
有人刻意照着“母親”的形象,仿制了這麼一尊塑像。
在牆壁上還有不少小字,藏在花朵之間,儉舟拿出放大鏡,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是:
“我草,狗屎專業,毀我青春,誰學誰傻逼!”
一時間,儉舟腦海裡閃過不少專業的名字。鑒于第二句話,他沒法确定寫這句話的人到底學了什麼。
“那還能怎麼辦,為了賺錢,隻能出來打工幹體力活咯。”
“雖然工作環境差了點,但工資就是高。嘿嘿,我偷偷把這些東西刻在牆上也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