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許願過,許願晏雲杉不要再讨厭我。
應驗的時間遲到太久,卻還沒到過期的時候。
隐秘潛伏的不可名狀之情緒在獨一無二的深藍海洋裡複燃。
我在愛與恨之前徘徊,最後還是奠念那個春天裡隻此一株的玫瑰。
在我無法言語的長久沉默裡,陳謹忱溫熱的手捧上我的臉頰,指尖擦過我的眼角,留下輕微的癢。
他的鼻尖與我保持着一拳的距離,呼吸并不交纏,靠近于是不含旖旎,隻像安慰。
“晏先生如果來預約行程,是否要幫你拒絕呢?”他問我。
陳謹忱的眼神很寬容,好像無論我做出什麼選擇說出什麼樣的話他都不會批判不會嘲笑,我的回答快于思考:“不用。”
剛才挺直腰闆說了拒絕的狠話,現在卻又想着對方主動預約行程,我承認我真的沒有骨氣。但十年前杳無音訊的離開仍是我心上的死結,說了無數次放下卻還是在回憶之時咬牙忍痛,确實是不再想要在一起了,确實是已經明白人不如故無從追回,但我總想要一個答案,我總還想要問為什麼。
我永遠改不了刨根問底的毛病。
陳謹忱沒有對我的善變和僞裝發表任何看法,他隻是說:“好的。”
而後他忽然靠近了一些,打破了安全距離,具有沖擊力的美忽然在我眼前放大,他的雙眼皮折得很深,很突然地微笑起來:“不開心的話,要做一些能夠開心起來的事情嗎?今天不收加班費。”
我發誓我對事情如何發生到這一步并沒有明确的印象。一定是因為洗澡的時候酒精上頭,模糊了我的記憶和邏輯,讓我隻能看見一雙眼睛。
“操……陳助理哪裡……哪裡學來的……”我閉着眼睛胡亂發問。
陳謹忱終于放開了我,并不明亮的光線裡我看見他擡手抹去鼻尖到下半張臉的水漬,這場景實在是太有沖擊力,我尚且反應緩慢的大腦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他抽走墊着的枕頭,靠近我的臉,問我:“開心了嗎?”
我還沒喘過氣,他很輕地笑了一下,補充:“今天不收加班費,但是親一下。”
他捧住我的臉頰,先是簡單的相貼,而後溫柔地舔抿我的下唇,舌尖試探性的向内,撬開我微張的齒列,而後繼續向内,幾乎像是一種品嘗,舔過上颚,而後纏到我的舌,并沒有任何侵略性,反而有一種青澀的純情。
我被他的氣息困住,并不像平時那樣幹淨,帶着一點點腥味,我猜那源于我,讓這個吻染上了情色的味道。
我不知道是否應該閉眼,等反應過來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隻能在黑暗中怔怔的睜大。
陳謹忱又很無奈地哼笑了一下,松開我,教導:“接吻要先閉眼。”
而後繼續,吻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