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嘯席卷每一個角落,勢不可擋,所過之處皆留下印記,标記毀滅與新生。
反應過來之後我掙紮着捶他想讓他滾開,卻隻覺得渾身發軟,晏雲杉巋然不動,另一隻手架着我,過長的睫毛顫動着掃過我的鼻梁。
他的吻中有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苦澀似乎從他的身體渡到我的身體裡,窒息和痛苦一起襲來,畫框仍然硌着我的後背,卻仍然隻能被動地承受肆虐與侵略。
我仍然沒有學會在接吻時閉眼。
燈光在我眼前變成模糊的點,我呆滞地注視着會客廳,又看見那隻微笑的樂高小狗。
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指向一個晏雲杉仍舊沒有說出的,我的問題的真正答案——
他愛我。
這是我真正錯失的,整整十年。
裝載在這座過于空曠的房子裡。
裝載在與名叫Roy的德牧一起度過的時間裡。
裝載在微笑的樂高小狗身體裡。
裝載着等待、期盼、怨恨與不可救藥的愛。
窒息的感覺太過絕望,我難耐地哼了一聲,晏雲杉終于松開我。
沒有他的支撐,我直接軟倒在地上,急促地吸入空氣。
晏雲杉在我面前半跪下來,嘴唇很紅,玉白的面頰泛着粉,撩起我的臉,拇指指腹碾弄我的嘴唇,而後繼續試探性地向内,去碰我還在發麻的舌尖。
“不會換氣嗎?”他嘴角明顯地上揚,“你還有這麼純情的時候?上床那麼多次還不會接吻?”
我感受着顯然不正常的失力和疲憊,質問晏雲杉:“你給我吃了什麼?什麼時候?”
晏雲杉的手很放肆地撫摸我的臉龐與頭發,他微笑起來,面部線條柔和,“如果你沒有變心,我隻想留你休息一晚,上次見你休息的不好,這種藥能改善你失眠的狀态。”
“可惜你這隻花心薄情的小狗果然不聽我的話,我就隻能啟用Plan B了。”
他親昵地拍拍我的臉:“困了就睡吧,醒來以後你會很……驚喜的。”
我撐着眼皮:“拍賣會那天也是你?”
“才反應過來?”晏雲杉說,“陸鶴閑沒有趁機抹黑我,直接把帽子扣到我頭上?”
好吧,他當然有,是我沒信。
“我以為你不會做這麼……這麼卑鄙的事情。”我回答他。
晏雲杉從喉嚨裡擠出冷笑:“是啊,你以為我是被你保護的純潔花朵,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很可惜,我從來不是。”
“那天我在你房間門口聽你和别人上床。我就靠在門上聽你□□。那時候我想,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還是要把你抓回來,鎖起來,洗幹淨。陸緒,我不純潔也不高尚,我的想象卑劣而違背道德法律,我們兩個爛人最好就用鍊子鎖在一起,鎖幾十年,直到一場大火把我們燒幹淨,骨灰也燒在一起,下輩子還要糾纏到死。”
“我會在你死之後把你不安分的東西割掉,扔的遠遠的,下輩子你就隻能被人操。我會把你鎖好,讓你不能出去亂搞把自己弄髒,你會乖乖當我的老婆,我的小狗,你的世界裡隻有我一個人,每天躺在床上等我來□□。”
晏雲杉看着我,露出一個扭曲的微笑,在他冷豔華美的臉上有一種詭異感。
“你期待嗎?”他掐住我的喉嚨,虎口卡住我的喉結,“告訴我。”
“晏雲杉。”我說,“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