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杉的冷淡表情終于坍塌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我,短發似乎都要炸起來,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我技術很差?”
他把我按住,很重地壓在我身上,捏着我的臉頰質問我:“陸緒,你說話有點根據好不好?你……”
“但我現在還很不舒服。”我立刻打斷他,“難道不是因為你技術差嗎?”
“那是因為……”晏雲杉咬着牙,“誰知道你有那個,我沒研究過。”
我拗不過他,隻好和他談條件:“就一次?”
晏雲杉點頭同意:“試一次。”
“說好了啊。”我再次确認。
“說好了。”晏雲杉點頭。
他顯然蓄謀已久,從床頭櫃摸出一瓶潤滑來,我往抽屜裡看了一眼,發現潤滑擺了一抽屜。
真他媽是個瘋子。
準備一櫃子潤滑不準備一個套,晏雲杉怎麼想出來的?
說實話,我對晏雲杉的技術仍舊不太信任,但隻能勉強給他一個學習的機會,我祈禱他能夠保持較強的學習能力,并且信守承諾,隻一次。
“真的技術差嗎?”他很執着地問我。
我撐起眼皮看他。
與十年後的晏雲杉見面時,你一定會和我一樣,很難将他和這樣的東西聯系在一起。我常覺得對他生出這樣的想法是一種亵渎,因為他看起來太高也太冷,肅穆淡漠如同我心中的神像。
但此刻,晏雲杉淺色的嘴唇現在呈現出吮吻後的紅潤,此時微微張開,壓抑的喘息聲告訴我他也在忍耐,唇瓣輕微地顫抖着,玉白的面龐微微泛紅,冷豔的冷字被抹去,隻餘下濃墨的豔。
細窄的雙眼皮因為下墜的視線而展開些許,眼型不再銳利。薄薄的眼皮半遮着瞳仁,顯得目光有些迷離,全然攏在我臉上,他幾乎帶着癡迷地凝視着我。瞳孔的藍色很濃,讓我不合時宜地聯想到捕獵時的貓科動物。
他做的時候不太說話,隻在我耳邊喘息,比起說話他的唇更多用來親吻,偶爾出聲說的也不是什麼好話,譬如現在他不安好心地問我:“發什麼呆?不舒服嗎?”
“舒服……不差……你技術好……”在他刑訊逼供第三次之前,我喘着氣,艱難地回答他。
他終于滿意。
我迷蒙着就簽下了喪權辱國的條約。
等我反應過來,狠狠的錘了他一拳,“又不是隻有今天一天!你别把我搞死了!”
晏雲杉被打,倒也沒生氣,握着我的手腕,又很輕的笑了。
其實他笑起來很好看,深藍色的眼底裡星星很亮,嘴角的弧度溫柔,面部端莊而不可親近的特質消解,餘下的都是我熟悉的純粹。
可惜他的笑容太稀少,隻有這兩天我見的最多。
我還是希望往後的時間裡他能夠多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