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歸失戀,工作還是要繼續。
盡管經曆了很大的人生挫折,第二天我還是照常爬起來去公司,絕不會因為個人情感原因曠工。
陸鶴閑在下午推開了我辦公室的門。
踏進門他就問我:“分手了?”
我看了看他,他随手翻翻架子上的報紙,沒等到我回複,向前幾步,靠在我的辦公桌前。
陸鶴閑細眉挑起,好整以暇等着我說話,盡管在掩飾,但我太熟悉他了,輕易看出了他的好心情。
“……你很滿意?”我嗆他一句。
陸鶴閑沒生氣,擡步晃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頭發,“生氣了?所以昨天不回家?打算和我賭氣?”
我擡起頭直視他,清晰地告知他:“我是生氣了,但沒有和你賭氣的打算,沒回家隻是因為暫時不想看見你。”
陸鶴閑臉上的好心情消失了一些:“不想看見我?我又做錯什麼了?”
“你昨天說,你隻是基于事實真相的告知,你不認為你做的有任何問題。”我叙述,“是的,絕大部分的錯誤在我。但你真的隻是告知嗎?而不是和你删掉短信的動機相同?”
好心情徹底從陸鶴閑臉上消失了:“你在怪我?陸緒,不管我的動機是什麼,我做的有任何錯誤嗎?更何況我隻是對我弟弟負責,不讓他在别人身上犯錯。”
“你自己相信嗎?”我質問,“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笑。陸鶴閑你什麼時候這麼高尚了?”
“我是不高尚。”陸鶴閑撐着辦公桌和我的椅子的扶手,俯下身來,“陸緒,你又在為了他指責我。”
“不是為了他。”我反駁,“是為了我自己。”
“我縱容你的過界行為,不代表能縱容你這樣幹涉我的人生,是對是錯都是我和洛棠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由你去告知。”
“你認為我不應該說。”陸鶴閑語氣和緩,“你覺得我在幹涉你的人生。你是在怪我嗎?你覺得你們分手是因為我?是的,我是有私心,但那又怎麼樣?你不如去問問洛棠,他感不感謝我告訴他。”
“他感謝有什麼用!”我提高了一些聲音,“這件事的性質和你删除短信有什麼區别?”
陸鶴閑歪頭,細眉擰起,表情之間竟然顯得有一些委屈。
他不再詭辯,坦然地承認:“确實沒有。我就是不想你們在一起。”
“但除了曾經告知他一些真相之外,我并沒有做任何實質性的阻止行為,所以你因此就這樣大聲地指責我,我覺得很不公平。這已經是我極力克制的結果了。”
在見到陸鶴閑之前的早晨,我在空閑時間打過數次腹稿,内容包括大量的質問、指責與警告,少量的期許,微量的諒解。
但當我看見他委屈的表情時,許多尖銳的話語都失去了力氣,我很沒有辦法地對他講道理:“我是在指責你,我還想說的是,在你做出所有事情之前,删除我的短信之前,去找洛棠之前,你本都應該征求我的意見。如果你覺得我做得不對,你也應該先告訴我。我不是八歲的小孩,你沒有權力以為我好的名義替我做出選擇。”
“但你從來沒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瞞我,在我上次質問你的時候,你說你騙我的事情都已經告訴我了,但事實上根本沒有,你到底還騙了我多少?你讓我怎麼……再信任你?”
“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上次我已經向你道歉。在這之後我都按你說的做了,沒有再騙過你,你上次說,不會在怪我的。”陸鶴閑捏了一下我的右臉,“寶貝,不是嗎?”
是的,我曾經說過,不再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責怪陸鶴閑,生氣歸生氣,他總還是我哥。我很努力對他放狠話:“你最好别再讓我知道還有什麼騙我的前科!我真的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