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栖的早飯保持着“5+2”循環法。
就是早八如果不吃早飯就感覺自己能暈倒在教室裡,但是周末可以睡到十一點然後玩到兩點再吃午飯。
沒事的,她還年輕。
本來她這周末也應該按照這個作息睡個昏天黑地的,結果袁嘉毅周五晚上給她發消息通知她周日要作為十佳團日活動去報告廳展示。
季栖差點想把人拉黑。
這還不算完,袁某單獨通知完她之後,轉頭到班長團支書群裡發了一堆附件,讓團支書們對号入座展開五四評優,截止時間周日晚上八點。
她第不知道多少次後悔當這個團支書,自覺當初看到軍訓負責人競選的時候就應該嫌麻煩對其視而不見,誰叫那時季鳴偏偏在她旁邊,苦口婆心好說歹說讓她去試試,美名其曰突破舒适區趁着大學這個大舞台展示自我。
當時那種情況,她要是不填那個報名表估計能被說教至少一個小時。
現在當事人就是特别後悔,誰能想到這一個小時要用她日後無語的無數個小時來還。
她寫了一半要交給導師的調研報告截止時間也是周日晚上,頗有種全天下的事都吻了上來的命苦感。
哈哈,上大學哪有不瘋的。
季栖周六上午十點就端端正正坐在了電腦前,知網同時打開着十幾個pdf,她寫着寫着自己都混亂了,好不容易正文寫完了,還要挨個看一遍,哪裡用到了哪個文獻的内容,然後逐個加上交叉檢索。
方夢琦一拉開床簾就看見季栖冷臉敲鍵盤,因為宿舍裡其他人都還在睡,她也沒開燈,電腦屏幕慘白的光打在她臉上,活像幽怨的女鬼。
方夢琦:……那很有怨氣了。
季栖覺察到她的目光,往上瞥了一眼,有氣無力地歎口氣,算是打招呼,然後扭頭繼續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電腦屏幕上。
方夢琦本來還想刷會短視頻等到午飯飯點再下床的,結果一下面對這種場景,突然生出點心虛感,幾步下了床,坐在書桌前。
她側頭去看季栖的電腦屏幕,問:“寶寶你在幹嘛。”
“寫導員發的那個培養計劃的調研報告。”
方夢琦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也報名了這個東西來着,一個激靈坐直身子打開電腦。
這下好了,兩個人一起命苦好像就沒那麼命苦了。
江與钰昨晚熬夜打遊戲,估摸着不睡到下午兩三點鐘是不會醒的,裴任舒今天要和她對象約會,八點人就沒影了,對此她們609相當習以為常。
季栖做完報告的時候已經接近下午一點,她在開始寫報告之前開了勿擾模式,做完了就習慣性打開企鵝和微信想看看在此期間有沒有什麼消息。
結果還真有。
100%:你在宿舍嗎?
這都是兩個小時之前的消息了。
這也不能怪她,在deadline面前,不管什麼人都得往後放。
季栖在一瞬間的心虛之後就立刻說服了自己,回了句“在”,末了大概是嫌自己的語氣有點冷漠,又加了個表情包。
對面一下子就“正在輸入中”了。
季栖握着手機,換了雙鞋,拿上遮陽傘就往外走,準備去吃午飯,沒想到在宿舍門口就看見了“正在輸入中”本尊。
“你是想……找我吃午飯嗎?”
她摸不準應不否問她在不在宿舍是為什麼,又覺得照她的性子主動找人一起吃午飯的可能性也不大,隻能好奇盯着人看。
應不否搖搖頭,把手上的東西遞給她。
“團日活動材料,袁導說你明天會用到,讓我順帶帶給你,省得你多跑一趟輔導員辦公室。”
季栖:……
她心涼涼的,甯願用自己跑十趟導員辦公室換應不否一次不去辦公室和導員單獨相處。
又被偷家了……
她接過資料,幾乎是咬着後槽牙:“謝謝啊。”
應不否看不出來她有沒有生氣,決定試試以退為進,于是點點頭,轉身準備回宿舍。
季栖心道不能就這麼讓人走,她最起碼要打探一下他們在辦公室裡都談了什麼。
于是她出聲:“你吃過午飯了嗎?”
應不否腳步頓住,唇邊微微帶上了點笑意,又在轉身之後隐去。
“還沒呢。”
從十一點等到現在。
季栖立馬笑盈盈挽上人臂彎:“一起吃呗。”
應不否目光放在她手裡的材料上:“你先回宿舍放個材料吧,我在這等你。”
這就是答應一起吃飯的意思了。
她立馬點點頭,幾步跑進宿舍把材料往桌上一扔,再飛快跑回應不否旁邊,眨巴眨巴眼睛,狀似不經意地問:
“你什麼時候去找的袁導啊。”
她得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大意失荊州。
“周五下午。”
季栖周五和室友約好了到學校附近的商場聚餐,是以下午最後一節課一下課就走了。
不是,輔導員五點半下班,她們課上到五點十分,去導員辦公室騎車都要五分鐘,就這樣他倆還要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