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委方面相關的活動一個是比較吃主題高度,另一個就是不能内容太空,季栖前期準備很充分,站在台上也不怯場,相當自信從容。
應不否在台下快門按個不停。
季栖這副樣子真的很吸引人,明明是很正式的白色襯衫和黑色半身裙,在她身上偏偏顯出些搖曳的風姿來,清貴而漫不經心,連視線蜻蜓點水在誰身上停留片刻都像一種眷顧。
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往應不否身上飄,看兩眼就收回,過了一會就又心癢癢往她那看。
最後她幹脆放棄掙紮,就帶着笑意看着她,好像隻想向她一個人展示那樣。
高光的時刻想和朋友一起分享見證,也不是很難理解吧。
而她是被眷顧的幸運兒。
應不否覺得自己的心被她攫住,她眨眼的時候睫毛顫動,很輕很輕地掃在她心上。
報告廳很大,台下有很多人,大概率都是為了水個講座章才來的,沒什麼人在認真聽。
這給她一種錯覺,好像在這十幾分鐘裡,季栖隻屬于自己。
除了她,誰都不在她眼中。
台上這個閃閃發光的人,在喜歡我。
很隐秘又與有榮焉的竊喜。
—
季栖講完之後還不能走,要等剩下七個團日活動展示完畢之後的評分和十佳頒獎,她就應不否一起回到了位置上,準備吃自己的早飯。
她身上沒口袋,出門也沒背包,摸索半天找不到紙擦口紅,最後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應不否。
應不否心領神會,把目光從自己相機上收回,轉而從口袋裡拿了一包面巾紙遞給她。
季栖自然接過,報告廳裡的光源隻來自舞台,應不否半張臉的輪廓在燈光底下顯得柔和而多情,看向她的時候眸底都是亮的。
但台下還是昏暗的,季栖甚至看不太清面巾紙的包裝,這種類似電影院一樣的氛圍有點滋生出了她的玩心。
她抽出一張紙,靠近唇瓣,貼了兩秒。
大概算得上是個輕柔的吻。
下一刻,她把這張紙折了兩折,摸索着抓住應不否的右手,把紙塞進她手心。
應不否剛剛在看照片,并沒有注意到她做了什麼,現下被突然塞了一張紙,有點茫然。
“這是什麼?”
季栖分不清自己的熱意是因為惡作劇還是别的什麼,她有點後悔自己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舉動,大概大腦也生出罷工的意思,她掙紮了一下,最後吐出兩個字:
“獎勵。”
?我在說什麼!
她木着臉,頂着應不否愈發疑惑的神色,實在受不了了,非常僵硬地轉移話題:
“給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應不否顯然沒有和她就剛剛那個問題探究到底的意思,順從地把紙巾塞進口袋裡,然後把相機屏幕往她那靠近。
如果說季栖本來是想轉移話題,這下她就是真的被照片吸引了。
應不否教了她切下一張照片要按哪個按鍵,季栖就這麼一張一張翻過去。
我當時有笑得這麼開心嗎?
怎麼我基本上都在看鏡頭。
抛開她小小的疑惑不談,這些照片真是拍得相當有水平。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過的一句話,大意是鏡頭是愛意的表達方式之一。
她擡眸偷偷瞥了應不否一眼,彎彎唇角。
這個人隻是看起來有點冷淡而已。
實際上比誰都好說話,好像她無論做什麼她都能照單全收。
以至于她剛剛還在惱自己送出去的紙沒什麼分寸,現在就開始期待對方看見“獎勵”的表現了。
季栖把相機遞還給她,又抽了張紙把嘴上和吸管上的口紅都擦幹淨,然後開始小口小口咬面包,還用一隻手接在下巴那,生怕面包碎屑掉在地上似的。
應不否剛拿到相機,就對着她又拍了一張。
季栖似有所感,眼睛微微瞪圓看她,嘴裡還吃着面包,頗有點控訴的意思。
什麼人間萌物。
應不否擡手很收斂地掩着唇笑。
季栖的面包還剩一點,她幾口吃完,又喝了口牛奶,終于得空說話:
“你怎麼偷拍我。”
反正已經不止一次了,應不否相當坦然地“嗯”了聲,末了又補了句“因為你好看”。
季栖突然被誇,臉上神色有點茫然,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要跟她計較,低頭繼續喝了口牛奶,就當這茬過去了。
隻不過,她怎麼隐隐約約記得,最開始想用誇誇戰術的,好像是她啊?
算了,她的攻略計劃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歪到哪了,還不如靠她自己發揮。
她咬着吸管,坐直身子,認認真真看着團日活動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