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應不否回宿舍的樣子實在落寞,于歆被吓了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
應不否坐回到座位上,把材料放在桌上,看着PPT,手放在鍵盤上,試圖敲幾個字,最後發現不僅手在抖,人也沒什麼辦法集中心神。
她幹脆保存完之後關了電腦,才想起來回答于歆的問題。
“沒事啊。”
你這哪像沒事的樣子。
這副失魂落魄的情态簡直能和從ktv回來的那天晚上媲美。
但她見應不否顯然沒有開口的意思,吞下了想開口詢問的話,轉而問起另一個話題:
“今晚六點,你還繼續搶羽毛球場嗎,搶的話我跟方夢琦她們說一聲。”
羽毛球場一天開放兩次搶場地機會,中午十二點整點和晚上六點整點各一次,她們已經連搶三天了,裴任舒演唱會去得多,忍不住吐槽“為什麼搶場地和搶演唱會門票一個強度”。
應不否終于回過神,像慌亂間找到了方向。
她點了點頭,道:
“繼續搶。”
—
周三下午,方夢琦非要拉着季栖去羽毛球場上打羽毛球,季栖閑着也是閑着,好奇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便答應了下來。
走在路上,季栖疑惑又納悶地問方夢琦:“你約到了周三的羽毛球場,這不是最難搶的嗎?”
方夢琦笑着打馬虎眼,神神秘秘地說:“你到了就知道了。”
等季栖跟着她來到球場,發現場地旁已經站着兩個人,是應不否和于歆。
看到她們,季栖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瞪了方夢琦一眼。
方夢琦心虛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和季栖對視。
這個時候,于歆很适時地站出來解了圍,她一把摟住方夢琦的肩,朝着季栖和應不否道:“我倆一塊去網球場打打網球,羽毛球場就讓給你們了,你們可要好好玩,不要浪費好不容易搶到的場地。”
應不否歪着腦袋,一臉無辜地朝季栖晃了晃手中的球拍,問道:
“一起打嗎?”
季栖想着既然已經來了,而且應不否還自備了球拍和羽毛球,再加上羽毛球場确實難搶,打個球的話好像也沒關系。
不過,即便這樣,季栖心裡還是生着她的氣,答應打球隻是不想浪費場地,絲毫沒有原諒她的意思。
想起上次一起打羽毛球的情形,這次季栖完全沒有留手。
應不否的羽毛球技術明顯比上次進步了不少,估計私下裡沒少練。
可即便如此,她最多也隻能和季栖打上四五個回合,接着就是不斷地撿球、發球、撿球、發球,細密的汗珠從她額角不斷沁出。
打着打着,季栖越看應不否越覺得礙眼。
她真是,自己什麼技術沒點數嗎?接不了不會喊停嗎?
下一個球發過來,季栖沒接,任由它掉落在自己前方的地上。
随後,她揚拍,微微俯身,拍子側邊搭上羽毛球的側翼,手肘一翻,球穩穩當當落在球拍中間。
應不否見狀走過來看着她,瞳孔漆黑,碎發被汗打濕。
她看着季栖,輕聲開口問:“不打了嗎?”
季栖搖搖頭,待應不否取下球拍上的羽毛球,她才開口說:
“你知道嗎?你的球打得真的很爛。”
爛到她有點生氣了。
其實到底在氣的是什麼,季栖自己也說不出口。
聞言,應不否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甚至彎唇笑了笑:
“哦,那可能要麻煩盼盼老師多教我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