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孟青離想明白,那聲音開始自顧地解釋起來:“沒錯。是我在幫你實現願望,你許願,要是能穿書,你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江天和白浩解釋得清清楚楚。這話,是不是你說的?你應該感謝我。”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穿書了?”孟青離有些懷疑。
“沒錯。”
“我那也叫願望?”這阿拉丁也太草率了吧,這句話裡有半個“希望”“願望”的字眼嗎?
“你都吹蠟燭了,那怎麼不叫願望?”阿拉丁理直氣壯。
怎麼也想不到,她生日許的願望竟然真的有可能實現。孟青離的眼神變得有些傷感,早知道有這麼個阿拉丁存在,她就一如既往地許願一夜暴富了。
“我能換個願望嗎?”
“我傾盡靈力才勉強把你送進來,還等着你完成願望凝結願力補償我呢。”
“那我怎麼回去?”孟青離追問。
“你把你的願望實現了,就能回去了。”
自古以來,華夏民族從來都是靠自己的奮鬥實現願望。像現今這般,非要讓人不勞而獲的,還什麼都能實現的,隻能是邪神。
“你到底是誰?”孟青離沉下心神。
“你聽過吳剛伐桂的故事嗎?”
吳剛伐桂。據說,有一個叫吳剛的神,因為犯了事,惹得天帝大怒,故而被罰于月宮砍伐桂樹,砍倒為止。奈何桂樹自愈能力太強,所以吳剛隻能年複一年做無用功。到如今,已是幾千年時光。
這麼多年來無休止的勞累和看不見的希望,真是能活活把吳剛這一個正經神仙拖成邪神。
“你是吳剛?”
“我是月桂。”
“什麼?!”孟青離大驚,月桂有靈?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那事情比她想的要可怕許多,在這個傳說中,月桂樹才是真正受折磨的那個,年複一年被斧頭砍,傷而自愈,不死不滅卻讓痛苦永無盡頭。
“你别怕。”那月桂輕聲笑:“我早已脫離苦海,現在來幫世人實現願望,是我的職務了。”
“是嗎?”孟青離皺眉,坑蒙拐騙,這可不像什麼正經神仙的正經做派。
“是的。”月桂肯定萬分。
“那就行。你,究竟想讓我怎麼做?”無論真真假假,旁的事情她管不了,她自個兒還有幸福的小日子要過,她要回家。
她即将升職加薪,人生剛走上了正軌,不能就這麼又歪了,她一定要把路走回正途。
她是苦出身,從小就是一條賤命。農村說,賤命好養活,這話也确實不錯。據說她農村的親生父母一通氣生了五朵金花,她是第六朵。生那麼多也養不起,隻得送人。她每每想起,還莫名有些慶幸,比起那些被遺棄的,她要幸運得多。
她的養父母是老實人,養父母膝下隻一個兒子,比她大三天,她被當成童養媳收養。如果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未必不好,隻可惜,六歲那年,一場洪水和瘟病,葬送了她養母和她“小丈夫”的命。
自此,她和養父相依為命。洪水把家給沖走了,村裡又是瘟病又是饑荒的,他們不得不走。
六歲,随父奔亡。那一年開始,為了活命,最開始養父帶着她沿路乞讨,後來有一次讨飯被人又咒又罵的打走,就變成了沿路行騙。一路北上,養父的騙術也越來越高級,演技也越來越好。
半年的時間,終于從農村走到了城市。她想,養父那麼勤勞的人,隻要找一份工,就可以重新緻富。
可惜,行騙成了一種職業。
明明可以靠勞力吃飯,養父偏偏要靠一張破嘴。
跟着養父的那些年,她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騙術,也參與了這些騙局,見識也漸漸增大。可是,她還記得以前養母說過:人窮志不短,咱們靠自己的力氣吃飯,不丢人。
她不想騙人,她想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脯地吃飯。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後來,終于,養父因為大金額的行騙而入獄,她解脫了。
她有了一份正正經經的銷售工作,因為機靈,模樣也算周正,得到了老闆的賞識,正式靠自己的力氣去吃飯,她前不久剛剛拿下一個200萬的标,得到了提拔。朋友也給她安排上了相親,眼見日子就美滿了,她要回去繼續過好日子。
“你隻要實現你自己許下的願望,就可以回去。”月桂回答。
“好。”孟青離一口答應,但也提出了疑惑:“我一個小屁孩,說的話,江天和白浩會信嗎?”她去揭穿真相,可也得她說的話有人信才行,不然說不準就被當成什麼奇怪的奸細給抓起來了。
“為了方便你行事,我幫你安排了一個身份,神算子後人,你說的話,不怕沒人信。”月桂十分自得地說道。
神算子後人,孟青離心道難怪,身穿道袍身配法器,很像了。
“那我要怎麼找到江天?”孟青離巴不得現在江天就在她面前。
“江天就在這杏月村。”
“杏月村?”孟青離眼中一亮,那這就好辦了。按照這小說發展的時間線,江天現在是應該在這杏月村了。
杏月村,這是《江天傳》中的一個重要地點,江天到杏月村,是為了查找神器“天壺”的下落。據說十年前,天壺曾在杏月村現身,引來一批惡徒來尋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杏月村由此被滅村,變成了一個死村。
“咚咚咚——”正在說話間,孟青離的門被敲響,還有人輕聲地喊:“小杏月,你在嗎?睡了嗎?我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