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猴場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還親自來請陸不盡了?她不相信好事會無緣無故地砸到他們頭上,陸不盡到底給他們賺了多少錢啊。
她問陸不盡,他也隻是随便找了個理由敷衍她。要是平日裡,她就不深究了。但是今天猴場老闆那态度,實在很讓她在意。
于是在第二天,她等陸不盡出門,玄離上門取了她昨晚和陸不盡掏來的遊離草芯後,就趕去了猴場。
玄離來時,她也跟他打聽了,玄離很驚訝:“你打聽這個幹什麼?去看猴戲是要給入場費的。”
“我去做打手。”孟青離從櫃子裡拿出裝着遊離草芯的罐子。
玄離打量了她一眼,沉默了五秒鐘就開始哈哈大笑:“你?你這樣子去做打手,還不如去做打掃。那猴王狠着呢,不,你根本挺不到猴王那一步,随便來個小猴子,就能把你撕成骨頭。那地方要簽生死狀,不是開玩笑的。”
“生死狀?”孟青離擡眼看他,眼中驚懼,這個東西她是知道的,簽了這個,死了就死了。風險那麼高,為什麼陸不盡會去簽這個?難怪……之前那段時間他拿那麼多錢回來。
可陸悅拼死護下他,不是讓他去和一群猴子玩命的。孟青離想起陸悅在救下她時,跟她說的要保護陸不盡的話,心頭發虛,急忙問了猴場地址趕了過去。
“哎,小師妹,你還沒收錢!”後面的玄離抱着遊離草芯罐子,朝着一溜煙跑出門沒了影的孟青離大喊。
“怎麼這麼急。”玄離嘀咕着,起身追了出去,追上孟青離,用了縮地術,帶着她去了猴場。
所謂猴場在一座青山之下,用石牆圈出來一塊地方來,石牆壘得有兩人高。門口站着兩個守衛,旁邊擺着一張桌子,有人在那裡賣入場券。就跟電影院檢票口一樣。
玄離帶着她,停在了猴場石門門口。石門上,挂着一個大大的門牌——戲猴。來猴場觀戰的人不少,一個個面帶笑容。進去的,都是内門弟子居多。
前面有兩個内門弟子,他們其買票,一邊笑一邊聊。
“那個春畦閣的猴小子又來了。這幾天沒他,那猴戲看着都沒味兒。”
“那小子,據說今天該他挑戰猴将了。還沒猴高,那一蹦一蹦的,看着還挺有意思。”
這兩個人掏出靈石,放到買票桌子上:“猴小子那場,兩張票。”
賣票的是個中年男子,肥頭大耳,他看見靈石,小眼睛一亮,不過聽見兩人的話,讨好地笑了笑:“那場已經結束了,不過可以看看後面的,鑽地猴那場,也不差!”
“那鑽地猴?那小子下去全場塵土飛揚,看個屁。說吧,這猴小子下一場是什麼時候?”
“明天早上。”
孟青離在旁邊看着,心裡頭冒出一個奇奇怪怪的念頭,陸不盡好像成為了一個明星大咖,擁有超多忠實粉絲,非他的戲,不看。
但這是玩命的戲,不知道這些人什麼心理。戲猴?誰是猴?
“你看猴戲?”玄離摸出自己的荷包,問她:“你看哪場?”
還沒等孟青離回答,玄離又道:“可惜春畦閣猴小子的那場結束了,我聽同門說,他的猴戲最精彩。”玄離說着,微微皺了皺眉,才反應過來,上下打量孟青離:“春畦閣……你也是春畦閣的,那猴小子,是你師兄?那猴……”
“你别胡說,那是我哥,猴什麼猴,你才是猴!”孟青離一口打斷了他,眉目中透着難掩的戾氣,神情難看,情緒也不好。
玄離:……
孟青離上前,看着那售票的人,問道:“請問,陸不盡打完了,什麼時候出來?”
“您到那個出口等。很快。”售票的男人指着另一個方向,手上卻在點着今天收到的錢。他收到的錢還有一些類似一元硬币的銀币。
市面上流通的錢其實不止上中下靈石,對于不修煉的人來說,各種銀币和錢票才是主流。靈石隻在修行者之間流通。除了上中下品靈石,還有頂級和特級靈石,不過這些靈石都高貴罕有,有的人都自己留着享用,并不拿出來做貨币流通,比例不好換算。
孟青離根據售票員的指點,等在了那個沒什麼人出入的門口。她探頭往裡忘了忘,能看見賽場,就像籃球場,四周台階高高的坐着觀衆,中間的賽場上一隻猴和一個人對峙着。
門口守着的守衛擋了擋她的視線:“要看戲,去買票。”
孟青離按下心中不耐,安靜等着,旁邊的玄離也陪她一起等,時不時地和她聊上一兩句。
沒一會兒,門裡出來人了,孟青離站直了等着。
看身形,那人像陸不盡,但是他臉上帶着一張微笑的猴子面具,身上都是斑駁血迹。微笑的面具,又是一大眼睛吐舌頭的猴子臉,十分具有搞笑氣息,但身上新鮮的血迹,濃烈的暗紅色,味道刺鼻,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十分詭異。
那人看見孟青離,愣在原地,腳步停住了,又擡腳轉了個方向,看樣子還想轉身走。
“陸不盡。”孟青離朝着他喊了一聲。
那人住了腳步,回過身,半晌,無奈地摘下了面具,落出那張俊秀的青澀少年面龐,他低低地喊了一聲:“媳婦。”
喊得頗為讨好,他覺得她生氣了。平時一聲聲的“哥”叫得利落清甜,這次卻直接叫他名字。
“你躲什麼躲。”孟青離揉了揉太陽穴,她不知道這小破孩都在想些什麼。
孟青離朝着他伸出手去,示意他過來。
陸不盡趕緊上前,牽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