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瞬間感覺這裡并不高檔。”

“……”

“算了，去試試。給他個機會。”

兩人踏進了門檻。

“滾！”

一個筷子筒砸到了小小陸腳下。

陸不盡面無表情，擡起一腳，又把那筷子筒踢遠了。

趕客麼？

孟青離覺得頗有意思，朝着裡面看了去。

靠近門的一桌，有一對男女食客，似乎在争吵，年紀不是很大。

女孩子還在扔筷子：“我不想去，你們憑什麼讓我去！我不去我不去！”

男孩子拍桌：“破丫頭，再鬧縫了你的嘴巴。”

旁邊小二和掌櫃的站着，一副想要勸一勸卻不知從何下手的無措，隻拿掌櫃苦苦勸慰着，嗓門又輕，毫無用處。

拿女孩子又拿起一個水壺丢了出去，又是朝着小小陸的方向。

小小陸冷酷地擡腳，這次直接把那水壺踢了回去，撞了那桌子腿一下。

這冷酷的小模樣，看的孟青離直想笑。

争吵聲被打斷，停了下來，那背對着他們的男子轉過身來。

孟青離眼神變了變，咦，這是熟人啊。

玄離，未來的自在宮右護法。

玄離看到她也有些訝然，但還是走了過來：“是你，小猴子。”

孟青離聽了這個，露出厭煩的表情：“别叫我藝名。我叫陸不盡，你可以喊我老……陸。”本來想說老大的。

“老陸，就你？老？”玄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行吧，老陸。你怎麼出宮了，那個小孟呢。”

孟青離還沒來得及回答，玄離就看見了下面站着的小小陸：“這個小家夥是誰？怪可愛的。”

“山上撿的小孩。”孟青離老不正經，轉移話題：“你呢，你那是哪裡撿的？”

她說着，看了那邊桌上氣呼呼的小姑娘一眼。

小小陸也頗為不耐煩：“要吃飯就吃，要吵架就出去吵。”

“就是。”孟青離合格捧哏。

玄離苦惱：“那是我親妹子，要進宮的。鬧着不情願呢。”

“哇。”孟青離先感歎了一聲：“是直接進内門嗎？”

自在宮附近的有權有勢的人家，是可以直接送自家小孩上來曆練的，而且是直接進内門。

玄離點頭。

孟青離看着她：“那為什麼不情願？”都不用參加考試呢。

玄離搖了搖頭：“說來話長。你們先來，一起吃。”

孟青離點頭：“好啊。”

陸不盡搖頭：“不要。”

兩人同時出聲，一個答應一個拒絕。兩人對視一眼，孟青離笑了笑：“不用麻煩師兄，我們自己吃了。你忙你忙。”

玄離笑笑，蹲下身看着小小陸：“生氣了啊小孩？剛剛砸到你了？不生氣，哥哥給你糖吃。”說罷，從口袋中摸了摸，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什麼也沒有摸出來。

小小陸擡起下巴，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像是不明白：“糖呢？”

玄離摸了摸後腦勺，一把抱起小小陸，猝不及防地親了他的臉一口：“别生氣，下次給你帶。你真可愛。”

陸不盡臉都青了。一巴掌打到了玄離的頭上，怒斥一聲：“變态！”

孟青離笑得直拍門。

店中好多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忍俊不禁。

孟青離笑夠了，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愛從玄離手中奪過來：“師兄你自己玩，我們先去吃飯了。”

玄離回到桌旁，瞪了他妹妹一眼：“看吧你，多拉仇恨，小孩子都嫌棄！”

妹妹毫不示弱，但語氣已經不如之前一般銳利：“她明明嫌棄的是你！”

玄離還待說什麼，就被妹妹打斷：“哥，剛剛那個公子，是自在宮的？哪家的呢，我都沒見過，好像也沒聽說過。”

“你管他。”玄離先怼了一句，再解釋：“一個外門弟子，天賦很高。在切磋場上表現很強。”

“外門的？”妹妹有些古怪的反問了一句。

“嗯，家境不好。不過外門試煉在即，應該很順利能入内門。”

“說實話，他聲音還真是好聽，特别是笑起來。像徐師兄。”

“其實他很少笑。”玄離說着，愣了愣，但很快将之抛于腦後：“你别想徐泊了，家裡不會同意你去衡山的，老實在自在宮待着吧你。”

樓上的孟青離揣着錢，點了個雅間，把招牌菜點了個遍，銀币都花得差不多了。

省錢，不存在的。生财之道所謂開源節流，她認為，主要還是在開源。

錢，那都是越掙越多，越省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