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紅羽:“我可以。”
白聖輕聲笑了一下,撫袖站起身來:“挑琴去。 ”
華紅羽亦步亦趨跟在白聖身後,去道具室挑琴。
主辦方為參賽選手專門準備了一間工具齊備的道具室。白聖要的古琴這裡也有。
華紅羽跟在白聖身後,看他走到放古琴的道具區,正上下挑選合适的古琴。
華紅羽躊躇着,開口道:“百鳥朝鳳好像是唢呐曲。”
白聖手下頓了頓,點頭,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還知道這個。”
華紅羽:……
隻是青鳥給她聽過,她才記得。那支曲子很令人影響深刻。白聖短短的一句話,表達了對她專業度的質疑。
但并沒有質疑錯。演藝專業,她很多東西都不懂。
白聖道:“不是百鳥朝鳳,我要奏空山鳥語。我的曲子比較特殊,到時候會引到一些鳥兒,你表演出鳥兒是你引來的,就可以了。”
華紅羽:這是幫我作弊嗎?白聖這隻狐狸精人好像還不錯。
白聖調了一把順眼的琴,走出道具室。
走前,華紅羽在道具室看了一眼,順手拿了一隻長長的不知道是笛子還是箫的長管樂器離開了。
旁邊的白聖看了她一眼,頗為感興趣地問:“你還會笛子?”
華紅羽不好意思說完全不會,甚至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名字,她斟酌了一下,謹慎回答道:“用得上。”
白聖沒有再多問。
華紅羽就跟在白聖身後,自覺像是一隻跟屁蟲。她用自以為隐晦的眼神打量着跟前高大男人的背影,一會兒看着臀部,一會兒看看背脊,心中想起了五分熟的牛排。
又鮮又香。
人間美味。
白聖:“小姑娘,收斂一下。”
華紅羽猛然擡頭:“啊?”
白聖頭也沒回,自然而然地調侃:“就你這種眼神,要是出現在電影裡都沒辦法過審。”
華紅羽慚愧低頭:……這眼神太血腥暴力了?
白聖:□□色情超标。
華紅羽跟着白聖到了演出等候室,等待演出。
等候室是一個木頭搭出來的大大的木棚,四周挂着遮陽的輕紗,沒有牆,像是一座亭。這樣的等候室有十間,每間十個人,也都能看見表演台。
白聖進了等候室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華紅羽在他身後找了個位置也坐下了。
白聖回頭看了一眼,打量了一下她:“你坐那兒?”
兩人去挑樂器,來得晚,房間裡雖然剛好每人一個位置一共有十個位置,但是是雙人座,條凳。也許是為了促進搭檔之間的默契,可以這樣安排坐在一起。
所以華紅羽的位置應該是白聖的旁邊,現在她卻最在飲水機旁邊的一根小馬紮上,那一看就是工作人員的座位。
華紅羽仰着脖子點頭。
她盡量保持住平衡。這把小馬紮好像腿兒有點問題,坐不太穩。
白聖往旁邊移了移,讓出了自己身邊的大半位置:“你坐我這兒來。”
小肥鳥是老實鳥,雖然绯聞一大堆,但現在怕别人拍到照片拿他們炒绯聞,為了他的感受,甯願不顧形象地去坐那小馬紮,也不和自己同坐一張凳子。
但他白聖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粉絲的感受,他還是要顧忌到的,不就是同坐一張椅子麼。
華紅羽看着白聖讓出來的大半位置,愣了愣。她其實能感覺出,白聖不是很喜歡她,甚至有些方面還很反感她,可為什麼會讓位置給她坐呢?
白聖肯定不知道她想吃他。
感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麼?白聖搖了搖頭:“快點。”
華紅羽聽他催,心慌得下意識站了起來。
“謝謝白前輩。”華紅羽說着,把小馬紮收到小角落,看着飲水機,頭腦一熱,拿了一個紙杯倒了一杯水。
華紅羽将那杯水放到白聖旁邊的小桌上:“白前輩辛苦了,喝杯水。”
看着華紅羽還端茶倒水真做了工作人員,幾乎誠惶誠恐的态度,白聖低頭看琴道:“不要緊張。坐下。”
白聖做别的事情不看她的時候,華紅羽覺得自己就沒那麼心虛了。
華紅羽坐在白聖身旁,隔着一個二十厘米的距離。
白聖真的是香的。原以為是狐狸肉香,華紅羽暗暗吸了一口氣,分辨出了是蘭花的香味,沁人心脾,馥雅悠長。原來剛才那些花園裡面的花兒,也不全是假的。
現在是中午1點,高台上的表演賽已經開始了。
華紅羽巡視了一下木亭一圈,看見了大家身上的号碼牌,都是1号。孟悠然也在。
孟悠然是三月桃花神,就在和華紅羽隔着一個空位相鄰坐着。華紅羽剛看到她,她也看向華紅羽,朝她眨了眨眼睛。
高台上的表演很快,三五分鐘一對兒,一個小時過去,就已經過了一半。華紅羽還看見了陳立的梅花神,他也是挺厲害的,穿着梅花神的衣裳,表演了一段詩朗誦——《蔔算子·詠梅》,詠得跟說軍令狀似的。
而觀衆的熱情始終很高。
台上的表演精彩紛呈,就算沒有才藝的,台下也有親友團,所以無論表演如何,始終都沒有冷場。
華紅羽有些羨慕地看着台下揮着手尖叫的觀衆,要是她也有親友團,她也不緊張,可以随便上去表演點什麼,至少她唱歌是比現在台上的這個人唱得好的。
白聖餘光中看見華紅羽的神情,若有所思。
“你好好演戲,也會有人喜歡,有很多死忠粉。”
在華紅羽心中感慨的時候,忽然聽見身旁的白聖說話。
華紅羽轉頭看他,他依舊看着高台上的表演,看得認真,仿佛剛才說話的并不是他一樣。
“謝謝白前輩。”
白聖嘴角愉悅地彎了彎。
又一個小時後,表演終于輪到了他們這群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