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到——"
喜娘尖細的嗓音刺得蘇昭昭耳膜生疼。她一把掀開蓋頭,指尖悄悄挑開轎簾——不對!這根本不是去鎮北侯府的路!
街邊商販的吆喝變成了拗口的漠北方言,遠處飄着繡有食夢貘圖騰的旗幟。蘇昭昭冷笑一聲,從嫁衣暗袋裡摸出冰裂紋玉扣:"裴戾,你要是敢耍我..."
"轟!"
轎身突然劇烈搖晃,外面傳來刀劍相擊的脆響。蘇昭昭還沒反應過來,轎簾就被人猛地掀開——裴戾一身大紅喜服立在陽光下,鎏金護甲沾着血,腰間卻系着她昨日落在他那的銀絲軟鞭。
"郡主這嫁衣,"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果然還是穿紅色好看。"
蘇昭昭挑眉:"侯爺這是要搶親?"
"不。"裴戾突然俯身将她打橫抱起,"是救駕。"
她剛要反駁,三支弩箭"嗖"地釘入轎廂。混亂中,蘇昭昭袖口一滑——
"叮!"
玄鐵匕首落地,寒光刺目。
裴戾身形猛地僵住。這把匕首,正是前世他親手所贈,最後卻插進她心口的那把!
"......"
四周喊殺聲突然遠去。蘇昭昭看着裴戾瞬間慘白的臉色,故意用腳尖撥了撥匕首:"侯爺怕了?大婚當日見血,可不吉利。"
裴戾突然扣住她後頸,額頭抵住她的:"蘇昭昭,你究竟有沒有心?"
這句話和前世一模一樣,可語氣卻天差地别——不再是冷厲的質問,而是帶着顫音的......痛楚。
蘇昭昭心頭一顫,遠處突然傳來号角聲。
"漠北使團到——"
裴戾眼神驟冷,一把将她塞進另一頂轎子:"青棠!送夫人回府!"
"等等!"蘇昭昭死死拽住他衣袖,"那牌位上的名字......"
"晚上告訴你。"他扯下腰間玉牌塞進她手裡,"拿着這個,能開祠堂密室。"
轎簾落下前,蘇昭昭分明看見他後頸刺青在陽光下泛着詭異的金芒——那根本不是"昭"字,而是漠北王族的奴隸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