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裴戾不知何時回來了,手裡晃着個白玉瓶,"猜猜我找到了什麼?"
蘇昭昭打開瓶子一聞,臉色驟變:"醉夢散?和瑤淑儀中的毒一樣!"
"不止。"裴戾又從袖中掏出一卷竹簡,"看看這個。"
竹簡上詳細記錄着西域在大周安插的細作名單,而排在首位的名字讓蘇昭昭如遭雷擊——
"趙尚書?!"
那個整天笑呵呵的漕運司尚書,居然是西域的人!
"難怪前世漕運司的賬目總有問題......"蘇昭昭喃喃道。
裴戾把玩着白玉瓶:"現在知道為什麼瑤淑儀會中毒了?"
"因為她發現了趙尚書的秘密?"
"聰明。"裴戾突然捏住她下巴,"所以夫人現在明白,為什麼我上輩子總把你關在寝殿了吧?"
蘇昭昭一怔。
前世她一直以為裴戾囚禁她是出于占有欲,原來......
"你早就知道這些?"她聲音發顫。
裴戾眼神暗了暗:"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比如西域王後其實是漠北叛将之女,比如趙尚書私下販賣軍械,再比如......當年送她來大周為質,根本就是一場陰謀。
"裴戾。"蘇昭昭突然拽住他衣領,"你還有多少事瞞着我?"
"不多。"他低頭蹭了蹭她鼻尖,"就一件。"
"什麼?"
"其實我們小時候見過。"裴戾輕笑,"在你救那個愛哭的趙小胖子之前。"
蘇昭昭瞪大眼睛:"什麼時候?"
"在你三歲,我五歲那年。"裴戾眼神溫柔下來,"你在周宴上,抓的是我的玉佩。"
"後來漠北内亂,我被派來保護你,卻發現你根本不記得我了。"
蘇昭昭心髒狂跳,零碎的記憶逐漸清晰——
那個總在宮牆外守着的少年,那個每次她生病都偷偷送藥的影子,還有前世她死時,哭得最撕心裂肺的那個人......
"裴戾。"她紅着眼眶撲上去咬他,"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早說!"
"現在說也不晚。"他笑着接住她,"畢竟這輩子還長。"
遠處,西域使團正在救火,而他們相擁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