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火炮聲震得茶樹枝葉簌簌作響,蘇昭昭被裴戾箍在懷裡,鼻尖全是他身上混着血腥氣的松木香。她忽然想起前世臨死前,這味道也曾萦繞在冷宮——那時他闖進來抱她,她卻一口咬在他肩上,硬生生撕下一塊皮肉。
"發什麼呆?"裴戾突然掐她腰,"抱緊!"
話音未落,三枚火炮已在茶田炸開。熱浪掀翻泥土的刹那,裴戾抱着她縱身躍向田埂——
"砰!"
蘇昭昭眼前一黑,等回過神,整個人正趴在裴戾身上。他後背被碎石劃得鮮血淋漓,卻還勾着嘴角笑:"蘇姑娘這姿勢,是想趁人之危?"
"你!"她手忙腳亂要爬起來,卻被他突然按住後腦勺壓回胸口。
"别動,"他氣息噴在她耳畔,"看東南角。"
茶田邊緣,十幾個黑影正借着炮火掩護潛行。月光掠過他們铠甲内側——杏花紋!
"是父親留給我的最後底牌。"裴戾突然從懷裡掏出支骨笛,"當年被烙上杏花印時,他們給我這個。"
蘇昭昭瞪大眼睛。這骨笛她見過!第二章重生醒來時,她曾在西域祭台底下撿到過同樣的殘片,當時還疑惑為何笛身刻着漠北文字......
"所以那晚祭台爆炸......"
"是我的人。"他忽然吹響骨笛,凄厲的音符刺破夜空,"本想直接端了西域老巢,誰知半路殺出個哭哭啼啼的小祖宗。"
蘇昭昭氣得擰他耳朵:"誰哭哭啼啼了!"
笛聲未落,東南角的死士突然變換陣型。最前排的三人猛地扯開外袍——他們腰間竟綁滿漠北特制的煙雷!
"裴戾你瘋了?"她聲音發顫,"用血肉之軀......"
"誰說是血肉之軀?"他忽然掰過她的臉,"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