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打量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吵醒隔壁房間的夏今,然後拐進自己的房間,撲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時,夏今已經早早起床了,動作娴熟地準備着早餐。
平底鍋裡的煎蛋發出滋滋的響聲,吐司的香氣彌漫在整個房間。
她哼着小曲,将鮮榨的橙汁倒入玻璃杯,晶瑩的液體在晨光中閃爍着誘人的光澤。
看到夏宇緩緩地從卧室走出,夏今微笑着與他打招呼:“早啊,夏宇,昨晚睡得還好嗎?”
夏宇輕輕地揉了揉眼睛,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早啊,昨晚上鬼鳳這家夥看完電視不僅不關,還直接癱在客廳沙發上睡着了,害得我差點就窩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說着,他還用手指了指自己眼下那兩片因為睡眠不足而愈發明顯的烏青。
“啊?”夏今聞言,心中不禁為夏宇的遭遇感到幾分同情。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夏宇,卻又一時語塞。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先去洗漱一下。”夏宇見狀,不想讓自己的疲憊影響到夏今的心情,于是連忙擺了擺手,打斷了她即将出口的話語。
他邁開步伐,朝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打算好好洗漱一番,提振精神。
走進衛生間,夏宇站到鏡子前,鏡子裡映出了他那張略顯憔悴的面容。
那雙平日裡神采奕奕、充滿朝氣的眼睛,此刻卻布滿了紅血絲,顯得格外疲憊。
眼底的黑眼圈更是如同熊貓眼一般,格外引人注目。
他輕輕歎了口氣,目光在鏡中的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随即,他打開水龍頭,任由那清涼的水流沖刷着自己的雙手,仿佛要将昨晚的疲憊與困倦一并洗去。
接着,他捧起一捧冷水,狠狠地拍了拍臉頰,那冰冷的水珠刺激着他的皮膚,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
……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金寶三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在走廊裡回蕩,聲音之大似乎都能把窗戶震得微微顫動。
夏今和夏宇剛走到教學樓拐角處,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得同時停住了腳步。
夏今手中的草莓牛奶差點滑落,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書包帶,與身旁的夏宇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
“金寶三又在發什麼瘋?”夏宇皺着眉頭,“他該不會是惹到什麼麻煩了吧?”
兩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步伐,推開教室門的瞬間,一股異樣的氣氛撲面而來。
教室裡已經到的同學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臉上都帶着或驚訝或興奮的表情。
“寶三哥,發生什麼事了?”夏今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金寶三面前,聲音因為急切而略微提高。
金寶三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們一個驚天大消息——安琪她不念了!”
他刻意加重了不念了三個字,還做了個誇張的手勢,“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校長辦公室的門沒關嚴實,我正好路過……”
“什麼?安琪不念了?”夏今聞言,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圓圓的。
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雷克斯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兄弟們之間也沒有隔閡了,為什麼安琪還會選擇離開呢?
教室另一頭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隻見煞姐興奮地跳了起來,雙手握拳,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耶!太好了!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終于走了!”
她的小姐妹們立刻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就是就是,整天擺出一副乖乖女的樣子給誰看啊!她根本就不是念終極一班的料嘛!”
“就是說啊,大東終于不用被她纏的不敢進教室了!”
王亞瑟看到煞姐她們這副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歎息道:“無知的人,永遠是為維護自己的利益而戰。”
汪大東猛地從沙灘椅上站起來,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眉頭緊鎖,目光銳利地看向金寶三:“寶三,你說清楚點,安琪為什麼突然不念了?”
金寶三被汪大東的氣勢吓得後退半步,連連擺手:“東哥,我哪敢亂說啊!我聽見校長在電話裡被安琪爸爸罵得狗血淋頭。”他咽了口唾沫,又補充道:“安琪爸爸可是政治界的名人,有權有勢的很,據說連市長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安琪這一不念了,肯定會遷怒到校長頭上。說不定班導等下就會來通知我們了。”
這時,田欣走了進來,她今天罕見地沒有像往常一樣活力滿滿地問好。
她目光在教室裡掃視一圈後,最終落在汪大東身上。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田欣的聲音比平時低沉,“安琪同學确實要轉學了。”
她頓了頓,猶豫地看向汪大東,輕聲說道:“大東,如果你想去送送她……”
汪大東二話不說就往外沖,卻在門口突然停住腳步,認真道:“我要去找安琪問個明白。”
見此,煞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怎麼大東眼裡就是沒有自己呢?
田欣望着汪大東遠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教室裡頓時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提醒着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