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也知道謝卓說不出再多了，打算親自去看看。

她貼近牆壁的時候，感受到一種濃烈的被凝視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尋找她，已經理她一步之遙了。

那些慘叫聲突然在她的耳邊忽然響起，讓她幾乎失聰！一場大火燒死了所有人，沈瑄聽到的是他們死之前絕望的慘叫，是生命在無可轉圜的絕境中爆發的最後的呐喊，是混雜着強烈的恐懼和不甘情緒。

沈瑄看了一眼談若陽。

“怎麼了？”談若陽走過來，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聽不到嗎？”

談若陽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怎麼了？”

“好多聲音，就像在我的腦子叫！”沈瑄看了一眼牆上焦黑的碳痕，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難道一切都是她的幻覺？還是說幻覺本身就是異樣反應的一種。

“有人，而且有很多。”談若陽面色凝重，沈瑄很少在談若陽的臉上看到這麼正式的表情。

“啊！”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出現在教室門口，尖叫聲幾乎要刺破沈瑄的鼓膜。

她身上很大一團鮮血，手撐在門框上，還在發抖。沈瑄仔細辨認，這是宋妍，她的發型已經碰亂不堪，雙眼瞪着地上的謝卓，幾乎要爆裂開來。

“謝卓！”

沈瑄以為她要撲過來，但是宋妍望着她的眼神突然謹慎古怪了起來，沈瑄不由有點脊背發毛，宋妍進來的時候一定是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到底經曆什麼，才讓她看自己的眼神變得這麼古怪且充滿懷疑呢？

“宋妍？”沈瑄試探性得喊了一下她。現在的宋妍好像一頭要暴怒的野獸，隻需要最後一點刺激就會撲上來撕咬她。

“你是誰？”

這一問把沈瑄徹底問懵了，“你失憶了？”

“你們從哪裡來？”

沈瑄指了一下外面：“窗戶裡，不是你說…”

宋妍終于放松了警惕，臉也垮下來，撲到已經沒氣兒了的謝卓身邊，突然開始嗚嗚地哭起來：“姐姐，你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我以為你們也不是真的…”

沈瑄敏感地捕捉到“也”這個詞，突然升起了一絲疑惑，這裡有什麼不對嗎，是産生了幻覺？還是說這裡也存在什麼魅，和真人一模一樣？

宋妍沒有給沈瑄留太多遐想的空間，一邊哭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她以為自己是被怪物拉近這個世界的，但完全進入才發現，其實是謝卓在拉着她，叫她不要跟沈瑄呆在一起。

沈瑄皺眉：“為什麼？”

“那應該不是真的謝卓，隻是模仿謝卓模仿得非常像，像到連我都沒法分辨出來。他當時故作神秘，看起來很驚恐，他說，他看過哥哥在殺人，在這個世界裡，哥哥才是最危險的，所以讓我離哥哥遠一點。”

談若陽的雙目眯了起來，有些不善地看着宋妍，沈瑄莫名覺得這種目光裡帶着威脅的意味，倒不算意外。這話聽起來太像給談若陽潑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