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瑄本來隻想看一眼香奶奶店裡的東西，做個最後的告别，但店裡一片窗明幾淨，地闆上也光潔如新，沒有一絲灰塵。

“你記不記得，我在這裡朝地闆上扔了一件衣服？”

是。

這家店裡現在變得跟沒來之前一模一樣。

沈瑄的視線往隔壁的店裡掃，箱包挂飾，全部都排列的整整齊齊，沒有一點兒人進去過的樣子。

整齊得讓人害怕。

沈瑄心裡一沉，不是這個世界沒有問題，是他們之前沒發現這個世界的問題。

這個世界的問題是太正常了，正常到讓人覺得不正常。

有什麼東西跟着他們嗎？

就跟上一個世界那些人面長蟲一樣？這回是噤聲版？

想到這裡，沈瑄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恐怖起來，身上出了一層冷汗。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有東西在自己周圍自己看不見，他們到現在也沒對自己做什麼，倒也不算是壞消息。

想到這一節，沈瑄安心下來。

“不管了，先看上面。”沈瑄想了一會，還是覺得先找“小狗”比較重要。

這裡應該不算是姐姐所說的“裡面”。

她還是有危險。

談若陽打了一個火折子丢進店裡。

縱火，沈瑄腦子裡出現這倆詞。飙車、縱火、故意毀壞财物，夠判好多年，把自己賣了也不夠賠的。

火勢迅速蔓延開來，火舌舔着每一個角落，然後嘭得一下燒得老高，沈瑄看着這裡所有的豪華、貴氣都付之一炬，在黑煙裡化成焦炭，她莫名對着火焰笑了。

不一會這裡要變得濃煙滾滾。

“走吧。”

沈瑄想過要不要有一個人在樓下看着另外一個人上樓，最終沈瑄決定放棄這個方案。沒有什麼别的理由，純粹是因為恐怖片裡分頭行動是蠢貨行為。

剛才發現黑影的位置是15樓。那是一個酒店，需要特殊的卡。上到四層在前台翻出卡換電梯的時候，沈瑄發現，沒有十五樓的按鍵壞了，怎麼按也按不亮。

沈瑄和談若陽的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們一起按亮了14樓的電梯，到了14層再走樓梯。

電梯運行得很平穩，沒有出什麼意外。

但是沈瑄覺得他們離意外不遠了。

14層很正常，沈瑄從包裡摸出一張1401的房卡，刷開了一扇門。

雙人間，歐式風格，陳設簡單，窗簾是絨面的，地上鋪的也是絨面的，桌子旁邊擺着一個丘比特小天使的雕像。

非法入室，沈瑄給自己又記了一筆。她從1401的窗戶往下看，沒有黑煙，沒有着火，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就詭異了。

“有聲音嗎？”沈瑄問。

“沒有，我聽不到。”

“去十五樓。”沈瑄沒有感受到那種被找到的感覺。

沈瑄往上走了一層，這一層的格局跟14樓沒什麼區别。她剛想打開第一扇門，看到門上赫然是：1601。

15樓肯定有問題。沈瑄看了一眼談若陽。

“肯定有問題，慢慢找！”沈瑄對自己說。

兩人在樓梯上來回上下摸索了幾遍，沒有任何一點進展。

沈瑄還打算繼續找的時候，談若陽拉住她：“壁傀有時候會把整間屋子藏起來，家裡的人誰也進不去。這個時候光找是沒用的。”

“需要想。”

“嗯？”沈瑄示意他繼續說。

“這是一種空間的幻覺，比如15樓，是絕對不可能憑空消失的，它隻是被藏起來，或者說，通往它的入口被藏起來了。”談若陽繼續道，“就算你這個時候掰開電梯門，順着電梯井往上爬，也隻會到16樓。”

“這有時候是一種障眼法，有時候是一種空間嫁接，總而言之，15層隻要建造的時候存在過，就絕對不會消失。有時候我們通過時間，有時候我們通過空間的穿透，有時候我們通過一種最簡單的方式。”

“什麼？”

“砸牆。”談若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沈瑄差點笑出聲。但原理是沒錯的。嫁接隻是在人類的建築上實施障眼法，但是空間是無法被消滅的。如果是在人類建築上搞的鬼，那麼把人類建築一鍵删除不就好了？

确實删繁就簡。

但是那樣會出現一個問題，就是被發現。

沈瑄想了想，決定還是砸開更好。

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