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聽完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震撼就跟自己在大姨家發現床下有人的時候差不多吧。不論任何時候,身邊的人突然做出一些詭異的舉動這件事本身就足夠恐怖了。
但是姐姐最近才去世,說明這件事還是相安無事的過去了,她很想知道這件事是怎麼糊弄過去的。
于是,她抱着一絲好奇問道:“那後來呢,後來你們回去之後什麼都沒說嗎?”
沈澤露出了一種有難言之隐的苦笑:“說了,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周若瑜是一切如常的。沈澤後來帶她去做過檢查,身體、血型、所有指标包括器官的健康狀況都很正常。
但是問起那天的事,周若瑜堅持說她是因為生氣,打了120在山下等着,自己下山了。坐車到醫院之後自己去高鐵站買了票回來的。連同她的設備去哪裡了,她都說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她後來都正常嗎?”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正常。”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後面有不正常的地方,在希望對方繼續透露信息的時候最好保持沉默,沈瑄等着沈澤繼續說。
這事兒在沈澤心裡留了一顆種子,但是除了這件事之外,周若瑜還是跟平常人一樣。他隻想好好過日子,就選擇把那幾天的事情抛在腦後不去想。
沈瑄露出了一個神奇的表情,如果是她,她覺得自己一定會馬不停蹄的離婚!
但實際上沈澤表示他自己總是在受折磨,這種詭異漫長的折磨是一種心理戰。沈瑄是個好奇心無比強烈的人。如果是她,她也會感到無比煎熬痛苦,希望能夠看清真相。
周若瑜在一點點地變得越來越奇怪。
周若瑜白天的時候好像總是很迷糊,她問沈澤,冰箱裡的肉為什麼總是少,家裡是不是有老鼠。
沈澤表示家裡沒有老鼠,為此他還特地買了一隻貓回來。
但是沒過多久,貓就沒有了。他問周若瑜貓去哪裡了,周若瑜說貓有一天自己從窗台上跳出去之後就沒回來,可能是在外面走丢了。
沈澤覺得奇怪,但他當時帶畢業班,壓力很大,因此沒有多想。
後來沈澤在家發現了一個盒子。盒子裡裝滿了骨頭,沈澤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的骨頭,所以拍照上網查了一下。
答案是:貓骨頭。
沈澤當時覺得妻子的奇怪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形容了。他為此多留了一個心眼。
後來的有一天,沈澤刻意卡在半夜回家,發現家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無。那種失去妻子的恐慌感又再度襲來,他趕緊打電話,電話在房間,還是亮着的。
最後在雜物間找到了眼神怪異的周若瑜,她的模樣簡直要把沈澤給吃掉。
沈澤當時覺得周若瑜非常陌生,就好像周若瑜的皮下根本不是原來那個人。他産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在那天晚上,周若瑜已經死了,現在在他家的,是一個頂着周若瑜人皮的怪物。
于是他瞞着周若瑜,偷偷買了一個微型攝像機放安裝在廚房,客廳等處。
沈瑄想到楠楠,内心一陣惡心。
後來幾次夜晚,沈澤發現周若瑜趁着沈澤熟睡的時候起來翻找東西,這一切都是他放在客廳裡的相機錄下來的。
沈澤夜裡被驚醒過幾次,但他并沒有直接喊周若瑜。
沈澤看錄像的時候,發現驚悚程度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想象。
周若瑜在半夜裡,時常一個人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保鮮層的生肉直接大口大口的咀嚼起來!
吃得滿嘴是血!
除此以外,她還回去雜物間、客房等地方胡亂翻找!
後來沈澤意識到,她是在找東西!
錄像!
沈澤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隻敢在學校獨自一人在辦公室的時候拿出來看。那種雨聲帶給他一種恐怖的感覺,仿佛他每次觀看都重新回到了那幾天,身臨其境。
如果畫面拍不到的話,聲音應該可以錄到,能從聲音入手也是很不錯的。沈澤報着這種想法把錄像導入專業的軟件,打算從音軌入手。
當沈澤觀察這些錄像的音軌時候,又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前面三個小時的下雨畫面,在下雨之前的音軌放大之後根本就是規律的!每五分鐘,每一個波峰波谷和鋸齒狀都毫無差别!這聲音,根本就是重複的!難道前面的視頻都是一段錄像在反複播放麼?
他感覺到一陣戰栗,趕緊把這個發給一個大學在這方面有研究的舍友。
舍友自己也覺得很奇怪,聯系了自己認得的專業人士。
專業人士給出的答複是,不是拼接,每一幀都是原本的視頻,不然不可能銜接得那麼好,這種自然現象很難通過剪輯達到這樣的連貫度。況且從沈澤拿到它的時機來說,也不存在人為修改的可能性。但沈澤卻覺得視頻的前面是一種循環,有什麼内容被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