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個晚上,折騰了兩回,再等個五天指不定就要進ICU了!
盛斂琢磨着綁人。
蔺青時不知道底下的坐墊準備搞小動作,這麼坐着坐着他似乎有些習慣了,頭也不擡,忽略坐墊的陰陽怪氣,點開了手機:“嗯,出差。”
現在蔺家是他表妹在管,股權還在他手上,雖然蔺青時要養身體不怎麼管事,但是繼承人還沒有完全長成,一些重大事件還是需要他來把關。
蔺青時确認了一遍助理新發來的文件,揉了揉眉心。
手機響起,是設定的提醒鬧鈴——看手機屏幕的時間超标,手機響了一陣之後就自動鎖屏了。
蔺青時放下手機,伸出手摸向看到一半倒扣着的書。
沒摸到。
哦——好像不是在家裡。
蔺青時:???
怎麼沙發會動……等等。
盛斂怎麼還在?
“蔺總,終于想起來我還在當你的人肉坐墊了?坐得可還舒服?”
“差強人意。”
“好吧,我繼續努力,蔺總現在還有什麼指示嗎?”
蔺青時低頭看了一眼:“把手拿開。”
腰上的手臂松開了禁锢,蔺青時起身,整理了一下坐皺了的衣服,側過頭警惕地看了一眼依然坐着沒動的盛斂。
生怕盛斂又把他扯回去——這種突然襲擊的事情盛斂可沒少做。
盛斂嗤笑一聲,做了個投降的手勢。
裝什麼,剛才坐着不挺舒服的,剛開始還三好學生似的挺直了背,坐着坐着整個人都主動窩進了他的懷裡——要不是大少爺主動,真當他願意抱着嗎?
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少爺恢複了狀态,又是一副冷傲的模樣,背對着盛斂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盛斂起身……
“嘶……”
腿麻了。
*
宴會上,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
杜庚把鬧事的趕了出去,賓客們都很給面子,假裝無事發生,蔺青時再次下樓的時候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
杜方明猴似的竄過來。
“青時哥,我爸說你不舒服就先回家吧。”少年人隻是站在蔺青時面前就紅了臉,對上蔺青時的目光,後半截話就卡在腦子裡了,“這邊……這邊沒什麼……”
蔺青時奇怪地看了眼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的杜方明:“不必,我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杜方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緊随而來的盛斂打斷。
“沒事什麼沒事。”盛斂親昵地攬上蔺青時的肩膀,察覺到手掌下的瑟縮,微微收了收手臂和人靠得更緊,做出一副親密無間的模樣,狀似抱怨實則宣示主權:“小明弟弟,幫我勸勸你青時哥,真是的,就知道工作,平時不着家也就算了,這都不舒服了,讓他去做個體檢還推三阻四,非得先去出差,難道蔺氏沒了你就要倒了?”
這深閨怨夫一般的語氣激得蔺青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皺着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盛斂。
這是什麼新想出來惡心他的花招嗎?演了這麼久恩愛也沒見過這出戲,這人又發什麼瘋。
杜方明露出一個勉強的笑,盛斂看得出來,這小子很想和剛才一樣把自己當空氣,或者唱個反調,但是很可惜,盛斂說得對,他露出擔憂的神色,不情不願地聲援。
“青時哥,身體最重要。”
還是太嫩了小子。
盛斂朝着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對于兩人間的眉來眼去,蔺青時毫不知情。
他對着杜方明溫和地點點頭:“我會去的,不用擔心。”
時間不早了,宴會也趨近于尾聲,蔺青時帶着随身挂件盛斂過完了後半場宴會——他堅信盛斂又在捉弄他,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要一直黏在他身邊,那隻大手塗了膠水似的,扒在他的肩膀上,扯都扯不下來。
這種宴會一向是社交好手盛斂的大舞台,通常從頭到尾都見不到人,這次卻整個後半場都待在他身邊,乖巧得不像話。
有一句話不合适,但蔺青時第一時間想到,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這還是孫祀挂在嘴邊的,才三個月的元元靜悄悄的時候很有可能是把一切能塞進嘴裡的東西用口腔探索一下。
同理,盛斂這麼安分,肯定是有什麼花招,或者已經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蔺青時悄悄警惕起來,隻是直到宴會結束,盛斂都沒有做什麼小動作。
和杜庚打過招呼,夫夫二人坐上了回家的車。
洗漱完之後,蔺青時躺在床上定好鬧鐘,警告盛斂别鬧他,随後在盛斂撇着嘴不情不願的表情下安然入睡,準備明天一早去趕飛機。
第二天清晨,鬧鐘按時響了。
蔺青時睜開眼,躺在床上醒了會兒神,等眼神恢複清明,撐起身子……
蔺青時摔回了床上。
——他的手被綁住了。
蔺青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