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因為什麼,被親生父母背刺的感覺糟透了,計琂甯願耗費人力物力一大筆錢最後搞錯了,也不願意查到顧濰合真經曆了這些。
抱着一絲希望,他翻箱倒櫃找出一包香煙,許久不抽,喉嚨适應煙霧時還咳了咳。
他檢查了被角,給顧濰合掖好,
“乖乖睡,老公出去辦點事,欺負你的人,他們的死期到了。”
親親他的額頭,撫平眉眼。
“如果真是最壞的情況,他們不配做你的父母。我會是你最親的人,我們兩個,有數不清的緣分牽扯着我們。你不喜歡我,但是我會讓你離不開我。”
晚風蕭瑟,雷聲驚起,睡夢中的人不安的皺眉,立即被攬入溫暖的懷,手下意識環繞寬闊脊背,去尋那令他安穩的花香。
回到雨夜裡時,張锴回電話。
“計總,您吩咐找的人全在您辦公室。”
“知道了。那邊傳過消息了嗎?今天的雨不對勁。”
他幾号安全帶,在細密雨中加速行駛。
電話那邊響起腳步。
張锴放下茶壺,走出辦公室,關上厚厚的們,即系确認四下無人,才說:“有消息了,是計盈,計總,恭喜您,計盈出事了!”
“放屁。”計琂勾起唇角,“老子弟弟被警c抓了,我這個當哥哥的能高興的起來嗎?”
“嘿嘿,是是是。”張锴換了副語氣,小心夾雜疑惑:“不過計總,計盈沒有進去,他後邊兒有座山。”
計琂闖了個紅燈,不痛快道:“還有山?”
“是的計總,我現在就把資料發給您。”
計琂提速,變道别入右側方車流,獲得連續按喇叭聲。
“……聽您在開車,要不我念給您聽?”
“隻說名字和職業。”
“姜洋。十年前從裡邊企業高管提前退休,現在是一位慈善家。”
雨夜中,正好駛過限速路段。
聽見這個名字,計琂分出一半神智開車,另一半完全陷入雜亂思緒。
很快便進入限速路段中心,他緩緩轉頭,“姜洋二中”四個大字的紅色牌匾,在黑夜裡散發着通紅的光芒,比人血還紅。
車子很快經過這段路,離姜洋二中越來越遠,但是計琂的思緒停在這四個字,想把它和什麼纏繞在一起。
電話那頭,張锴猜到這個名字對他家老闆産生了一定影響,于是以輕松的玩笑語氣道:
“計總,這個姜洋跟咱們不對付,您讓我調查顧濰合我就查過他一次,他是顧濰合母校姜洋二中的校長。”
滋——
車輛急停。
“計總,您沒事吧?怎麼了?”
不顧身後無數按喇叭聲,計琂對手機怒吼道:“你說什麼?!”
——
計琂到達辦公室的時候,張锴正在樓下等他。
他沒到一向隻坐專屬電梯的大總裁今天能屈居普通電梯之内,原因是專屬電梯相對員工電梯相距離大門遠十幾步。
收到“計總生氣,跑哪去了?速來!”時,明白事情大了。
辦公室内。
計琂坐在紅色木桌後,氣勢比以往都要強勢。
“你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剛才陳生說的話都聽清了?贊同他的舉手。”
一圈人圍着長桌,看計琂臉平時最愛的白茶都不喝了,不敢說話,但是表情分為兩派,也都在用眼神尋找同類别的人。
這時,一個光頭舉起了手。
“計總!不就是姜洋、姜佪父子?我不怕他們,我鮑呈既然簽了您的公司,拿着高工資和房産、車子,還拿您的名号進以前進不去的地兒拍東西,為您效勞是應該的,不像某些人,隻知道吃飯,不知道幹活兒!”
“你說誰呢?”紮着一根小辮子的陳生站起來指着他。
“你知不知道姜佪是誰?你别為了怼我給我計總找麻煩!”
陳生轉向計琂,一下子變得恭敬:“計總,據我所知,您跟姜佪無冤無仇,沒必要蹲他啊,要我說,和您作對的是姜洋,您吩咐我們隻差姜洋就夠了,我保證給您辦的漂漂亮亮,别惹他背後的姜佪。您要是被人挑唆得罪了姜佪,平白無故結交一個敵人,那不是虧大了?别被有心之人利用。”
“你說誰是有心之人?!”
鮑呈幾步過去,指着陳生的鼻子罵,指頭差點插進他鼻孔。
“你才是有心之人,你光利用計總,不幹活,你他媽真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計琂揉着眉心,“别吵。”
兩個字平靜無比,這要是換個人,兩個正在争鋒的人根本不會在意這蚊子似的一聲。
但是這是計琂。
鮑呈與陳生同時安靜下來,坐了回去,服服帖帖,剛才還惡向膽邊生的鮑呈,臉上沒呈現出一絲一毫不服氣。
一根手指揉太陽穴,計琂随意靠上椅背,即使深夜,也不失榮光,俊美的臉和其他人簡直不在一個圖層。
他在張锴進門後開口問:“姜佪是不是有殺人案?”
狗仔們與幾個計琂養的四家偵探互相和朋友對視一眼,短時間沒居然沒人敢說話。
計琂實在是有耐心,靜靜等待,直到張锴為每個人分好茶。一人捧着一碗茶喝到差不差,計琂的眼神在每一個人臉上不停掃視,臉皮最厚的人也感受到了壓抑。
計琂看向鮑呈,他蠢蠢欲動,奈何資曆與其餘人比實在是少,他草根出身,即使拼勁一身蠻力也無法在這個年紀接觸姜佪。
他第二個看向陳生,這個人知道的比鮑呈多,一直以來也沒有全心為自己工作,白瞎為他浪費的資源。
原本以為老實的牆頭草在盡心為他這個雇主打工,結果他最看不起的大老粗鮑呈是這幫人裡最講義氣的。
他又聯想到顧濰合。
自從上門找麻煩看見顧濰合第一眼後起心動念,他已經習慣了看見什麼都能聯想到顧濰合的毛病。顧濰合出在在他生活中後根本沒有前搖,成為了他發生什麼與顧濰合扯上關系。
他一開始認為顧濰合和那個圈裡大多數人一樣拜金,後來認為他是更惡心的一挂:用清高掩飾貪欲。
再後來他發現不是,即使現在對顧濰合了解依舊不全面,但他用性命肯定,顧濰合真不是他一開始以為的那種人。
相反,他是和他先入為主的想象完全不一樣的人。
也可能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思緒又飄向新趙淼一個多小時前說的話:
“你就是在追求顧濰合,網上好多人都這麼認為。”
不是吧?他不就是追着顧濰合跑的時間比較多,做什麼遊戲都喜歡往顧濰合身邊噌。
在網友眼裡這是追求?
那他想不想追求顧濰合?
計琂嘗試内觀這個問題,但是并沒有得到答案。
内心對這件事很抵觸,是關于親密關系的不信任。
算了,有機會再想,反正人現在在床上好好躺着,隻有自己知道他在哪裡,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雖然是出于别的原因,但是顧濰合也确實主動邀請自己标記。
這就很好了,事情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眼下要好好為顧濰合做這件事,以徹底抹平曾對他造成的傷害。
“是。“一個人終于忍不住,回答了問題。
他就坐在計琂正對面,計琂發呆時習慣盯着人,他深受其害,被計琂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