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米爾隻是一時心血來潮才會掏出手帕做出這種舉動,被伊安拒絕隻能說是預料之中。
金絲點綴的精緻手帕隻在一開始觸碰到了黑發男人的皮膚,很快就被後者伸手推開。
伊安完全不理解溫特米爾的行為:“你認為隻是洗碗就會讓我流汗?”
難不成他在對方眼裡真的胖成一動就會喘的樣子了?
伊安覺得事态可能比自己想的還要緊急,忍不住伸手撫上自己的腹部,發覺一片平坦隻有腹肌之後又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他的動作沒能躲過其他人的眼睛。
可愛!
衆人不約而同想到。
阿利斯泰爾心裡癢癢的,忍不住湊過去和他搭話:“流汗自然是不會流的,依我看這家夥隻是想找個由頭和你套近乎,最好還能摸摸你。”
好好的聖子在他嘴裡活像個想找機會占便宜的流氓。
自從圍剿惡龍時被第七王子污蔑過,溫特米爾就特意請人學習了要怎麼應對這種事,眼下聽到阿利斯泰爾的話立刻反唇相譏:“阿利斯泰爾陛下自己不心疼伊安居然還不允許别人心疼伊安嗎?”
他頓了頓,心疼的眼神看向伊安:“和這種自私的家夥朝夕相處三年真是委屈您了。”
蘭伯特深有體會,在阿利斯泰爾背後猛猛點頭,而後就被察覺到的國王狠狠瞪了一眼。
伊安倒覺得還好,他行事向來無所顧忌,阿利斯泰爾不同意直接把他打到同意就好了。
不過他也沒有替阿利斯泰爾辯駁的意思,心裡多少還是覺得溫特米爾說的沒錯。
阿利斯泰爾快氣死了,偏偏還要在溫特米爾面前裝出大肚的模樣,把伊安的不維護定義成故交好友之間的互損,免得被溫特米爾看出伊安其實并不親近自己。
至于溫特米爾有沒有被騙過去,恐怕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伊安洗好碗盤,用溫特米爾見縫插針遞過來的手帕擦幹雙手徑直往屋内走,剛進門就看見癱倒在地上的金毛。
賽爾維斯閉着雙眼,嘴角挂着一抹鮮紅的痕迹。
伊安仿佛沒看見一般淡定地跨過他往碗櫃走去,哪曾想把東西放好後再回頭,本來還離他有一段距離的賽爾維斯居然又悄悄挪到了自己腳後跟處。
伊安無語。
這家夥是真的不怕自己沒注意到直接踩上去啊。
他不知道,其實賽爾維斯巴不得這樣。
他知道伊安要是不小心踩到自己肯定會第一時間控制力氣。
接下來的事就會順理成章,全部精神用來控制力氣的伊安肯定就不能再分神控制平衡,會直接摔到自己身上,然後被後續走進來的阿利斯泰爾和溫特米爾等人看見。
他的想法很簡單,這兩人都是身處高位,一定不會自降身份撬人牆角,到時候他們都跑了伊安身邊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絲毫不知道阿利斯泰爾已經誤會他的身份,早已好要決定當小三的賽爾維斯做着不切實際的夢。
可惜這狗血的劇本還沒開始就已經夭折,甚至在此之前他安排的另一個狗血劇本也早就夭折——賽爾維斯一開始是想裝死讓伊安心疼一下自己的,可惜他嘴角的“血”實在是太假了,伊安早就聞到了番茄醬的味道。
他用腳踹了踹地上的賽爾維斯:“沒事幹就起來,髒死了。”
聽到這句話賽爾維斯知道裝不下去了,隻能站起來舔幹淨嘴邊酸甜的番茄醬,幽幽道:“伊安,你真是好冷漠的心,我死了你都不知道着急——”
伊安瞥了他一眼,像是在問到底死沒死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賽爾維斯委屈巴巴的。
他也顧不上在意這麼做會不會丢人了,抱住伊安的腰撒嬌:“我就是想讓你關心一下我嘛,我們兩個人都好久沒單獨待在一起了。”
伊安扒開他的手,奈何賽爾維斯像八爪魚一樣難纏,這邊剛扒開那邊又牢牢貼了上來。
伊安煩不勝煩,忍無可忍:“難道昨天晚上我們不是一起睡的嗎?”
就在旁邊的卧室,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們都是單獨待在一起的。
“啪嗒——”
突然響起的重物落地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伊安和賽爾維斯一起循聲看去,隻見一向被溫特米爾珍惜捧在胸前的聖書此刻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