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你有斷袖之癖啊。
二師兄,你有斷袖之癖啊。
施寶月冷淡的聲音不斷在許知安的腦海中回蕩,随後,他的腦子因為思考這個問題而變成了一團漿糊,腳步一退,踢到了石頭,很快就因為疼痛而呲牙咧嘴。
這個問題,太恐怖了啊!!!
施寶月用那張再怎麼比同齡人成熟,仍舊天真無邪的臉對着許知安。
但就是那麼一個看似天真爛漫的少年,用短短的一句話,擊潰了老成持重的許知安。
“師兄覺得……”許知安拼命咳嗽,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男女之分有時候,并非那麼重要……”
施寶月仍舊盯着他,期望他說出更有真知灼見的話。
“好的,我一半是斷袖。”許知安幹脆這樣承認了。
施寶月笑了。
“你剛才是不是嘲笑我?!”許知安抓到他那一瞬間的笑容了。
“誤會。”施寶月不承認。
許知安“哼”着笑了一聲,然後邁開腳步,一下子走到他的面前,用拳頭去按他的頭頂,惱怒道:“不許笑!”
“我不是嘲笑你。”施寶月否認。
“啊啊啊啊!”許知安這段時間都快要被逼瘋了,現在還要承受來自這個小鬼的嘲諷,自尊心快要碎成一地了。
施寶月放棄掙紮,因為他需要打從心裡承認,他确實有在揶揄許知安剛才忐忑不安的表現。
就在許知安逮着施寶月使勁蹂躏的時候,到時間來接施寶月的裴承胤大步一邁,伸出手指指着他們,憤慨道:“你居然在欺負小師弟!”
“誰欺負他了?”許知安抓着施寶月的腦袋,将他晃到一邊,直迎裴承胤。
裴承胤想要搶回施寶月,但是總被許知安避了過去。
“我剛和小師弟聊天,他在門派裡有點無聊,所以我們約好了,明天下山去逛逛。”許知安莫名撒了一個謊。
“你們……明天要一起出門玩?”裴承胤不敢置信。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一聽到身後的施寶月想要反駁他,許知安馬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是啊。”許知安笑得見牙不見眼,“小師弟一聽說可以下山完,馬上就答應我了,而且看起來很期待。”
施寶月:“……”
裴承胤看看左邊的地闆,再看看右邊的地闆。
許知安笑着看他糾結的模樣。
“我也想去。”裴承胤最後還是選擇了開口。
“一起去吧。”許知安蓄謀已久,幹脆利落地接話,“明天,巳時我去接你們。”
裴承胤點頭。
許知安這才把捂在施寶月嘴巴上的手挪開。
施寶月皺着眉頭,拼命擦嘴巴。
“大師兄,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許知安大功告成,滿意地轉過頭,然後對着身後的施寶月得意地眨了一下右眼。
機會是靠自己創造的。
施寶月哭笑不得。
許知安走到施寶月旁邊的時候,故意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低下頭,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承諾道:“師兄會對你好的,所以你就配合一下吧。”
木已成舟,現在反對是沒有意義的。
施寶月無奈地睨了許知安一眼。
隻是你下次不要用他來做誘餌,騙裴承胤上套。
許知安走後,裴承胤和施寶月過招,他們一開始是拿劍對打,後面變成了用竹棍過招。
“你怎麼會突然想要和知安下山去玩?”裴承胤百思不得其解。
施寶月趁他分神,棍子快速地突破他的招數,直接刺向他的身體。就在他以為自己的攻擊要生效的時候,裴承胤往前走一步,逼近他,将棍子從橫向變成斜向,擋住并且纏住施寶月的武器,往旁邊一壓。
“不是我提議的,是二師兄決定的。”施寶月敗下陣來,收起棍子。
“嗯……”裴承胤在思考。
施寶月看着裴承胤,不清楚他是否知道許知安的心意。
“感覺有詐。”裴承胤相當了解許知安的性格。
施寶月等着他說下去。
“為了防止他把你丢在山下,明天出門,你還是不要離開我比較好。”裴承胤有這樣的顧慮。
施寶月快要被嗆死了,他在想着情感轶事,結果裴承胤想的是生死大事,怪不得他剛才的表情那麼奇怪。
“二師兄不是這種人。”施寶月能看得出來,許知安他們确實在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滿心覺得他是可疑的危險人物,但是當他正式入門後,就沒有之前的提防了。
“确實,我教名門正派深入人心,弟子亦是宅心仁厚。”裴承胤言之鑿鑿。
施寶月不着痕迹地扯了一下嘴角,他确實為玉虛懷所救,在淩虛仙宗裡,也能感覺這裡的弟子和藹可親,但是修仙界早就今時不同往日,豺狼橫行、所行所為講究利益、善惡難以界限,再好的人,投入這個環境中,沒有一個門派可以問心無愧稱自己是正派。
這個大師兄啊,一看就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好少爺,大概是家裡長輩崇尚修仙,或者有人看出他的資質,所以才送來這裡的。
不谙世事,不落世俗,門派裡面大概也沒有人專門告訴他外面的真相,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施寶月陷入自己的思緒,但是沒有多久,裴承胤的聲音就重新把他拉回了現實。
“我們是好人,但是不代表知安完全不會把你扔掉。”裴承胤煞有其事地伸出手指,指着他,鄭重地警告道,“千萬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