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睜睜看着松田陣平離開,心中的不安并沒有降低多少。
護士詢問了一下情況,你的身體沒什麼毛病,脫臼的胳膊多休息就行,腿上的傷有點嚴重,但沒有傷到筋骨,打了破傷風縫了針,得留院觀察兩天。
你嗯嗯啊啊地聽着,沒往心裡去,等護士說完後你連忙開口問另一個和你一起被送來的警察。
之前救護車為了拆開你倆不得不給你打鎮定劑這件有點好笑的事已經在醫院裡小範圍聊開了,護士也看得出你的焦急,便跟你說了點情況。
“砸到了頭,但是該做的檢查都做了,沒有内傷也沒有血塊,正常來說明天就會醒來了,”護士說,“别擔心,你成功救下了他呢。”
她記錄好後,便推走了旁邊的小推車:“我去給你拿點吃點來,你睡一天了,得吃一點東西。”
你感謝了她,看着她離開,自己陷入了糾結。
沒醒根本不能算成功啊!
深知大世界意識很可能有“不該活下來的人活下來,就得昏迷到故事正式開始或者故事正式結束的那天”的操作,不止一篇同人描寫過被救下的萩原研二像個睡美人一樣一口氣睡到柯南變小,或者更有甚者,一口氣睡到黑衣組織被滅……
你知道自己或許是在奢求更多,如果是剛開始穿越那會兒,你肯定覺得“能活下來就很不錯了”,但在你做了這麼多準備,這麼多努力,卻因為……卻因為接連的幾個意外而止步于此的話!
憑什麼……
你腦中快速閃過這幾個字,很快又被其他情緒淹沒了下去。
是我太貪婪了嗎?
可他們本就不該走上這樣極端的命運。
你茫然地看着天花闆。
如果早一點意識到那輛帶着屏蔽器的車不在……
如果能更強一點,帶着萩原躲開碎裂的石塊……
如果再厲害一點,直接去阻止那兩個罪犯……殺了他們……
“你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松田陣平推門進來,看着你的表情下意識就開口。
另一個高壯的男性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背,從他身後走出。
“x警官,”他看起來很眼熟,穩重的氣勢和那個熟悉的眉形讓你大概有了猜測,“我是萩原的朋友伊達航,和你同屆的鬼冢班學生,謝謝你救了萩原研二一命。”
“如果不是你跑上去通知他們,又抓住了萩原,恐怕……”說到這兒,伊達航閉了閉眼,似乎不敢多想,随即他鄭重地朝你鞠了一躬,順便伸手摁下松田陣平的腦袋,“真的非常感謝!”
松田陣平沒有反抗,順從地低下頭,不過沒一會兒就擡了起來,對你說道:“無論如何你都救了那家夥一命,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不必了,”你的所有情緒都在這一鞠躬裡消失殆盡,要不是腿上有傷口,恐怕已經吓得從床上蹦起來了。來了日本這麼久,這是你第一次被人正式鞠躬,内裡還是個傳統華人思想的你簡直汗毛直立,特别是來自這兩個主線人物的鞠躬,莫名有種會折壽的危機感,“我,我沒做什麼,職責,機動隊職責就是這個……”
伊達航笑了:“松田下的決定誰都勸不住,我也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請盡管來找我。”
“啊?哦,好的……”根本拒絕不了,你答應了下來,而且你可能确實需要他倆幫忙……關于諸伏景光的問題。
“你好好休息,剛醒來應該還很疲憊吧,我們就先不打擾你了。”伊達航望着你依舊蒼白的臉,關心地說道。
松田陣平朝你展示了一下手機:“藤川托我帶話,你有一個星期的病假,他明天會來看望你。”
大概能想到你那位古闆的長官會唠叨你多久,你有氣無力地感謝着帶來這個消息的松田:“好的,謝謝你。”
此時護士也推着餐車過來了,他倆順勢離開,你則摸了摸肚子,雖然沒什麼胃口,為了身體,決定還是勉強吃點。
第二天早上,你的上司帶着你的兩個同事看望你,不出所料,你被上司絮絮叨叨了十多分鐘,你的同事們也提來了慰問品:一大袋昂貴的水果和進口巧克力。
“這是□□處理小組買的,拜托我們帶過來,”你的一個同事指了指包裝精美的水果,也是一臉感慨,“聽說要是沒你沖上去通知,那五個人就得出大問題了。”
說到這他偷偷小聲跟你說:“其實本來他們也要組隊來看你,不過被藤川老大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