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姿蓮!”杜深失聲驚叫道。
他其實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是見薛露突然往他懷裡靠,就本能地避開了。
誰知下一瞬,就見本該在辦公室裡的簡姿蓮竟然忽然出現,還摔在薛露身上!
杜深剛想上前去扶,就見簡姿蓮就地往旁一滾,順勢起身,緊跟着伸手抓住薛露的後脖領子直接把人拎了起來,啪叽往牆上一掼,急聲說:“杜深你别過來。”
那動作幹淨利落、一氣呵成,還夾雜着一點粗魯的戾氣,看起來不像扶人,更像是誤入了什麼抓捕現場。
杜深直接懵了,腳步一頓緊張道:“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突然摔倒了,你受傷了嗎?”
被掼在牆上的露水,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心中暗罵,你瞎啊?受傷的明明是老娘好吧!你當我是空氣嗎?
簡姿蓮斬釘截鐵道:“我倆都沒事!”
露水嘴上不敢反駁,心中瘋狂怒罵:炒你爹!你這該死的狸花貓憑什麼替我發聲!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肺都差點被你擠出來了!
“薛露來大姨媽了,剛才有點頭暈沒站穩而已,我本來是想扶她一把,結果她把我拽倒了。”簡姿蓮嚴肅道,“她衣服染髒了一塊,你快回辦公室吧,不然她不好意思動。”
“哦好,”杜深臉上有些尴尬,但出于責任心還是問了一句,“要不要讓龐關帶她去醫院看看?好像挺嚴重的。”
簡姿蓮:“不用,我扶她去休息室喝點紅糖水就好了。是吧,薛露?”
露水敢怒不敢言地虛弱道:“是。”是個屁!還大姨媽,虧你想的出來!你這沒桃大的腦子果然比正常人少好幾道褶!
杜深擔憂道:“你一個人能行嗎?她看起來份量不輕。”
薛露身材屬于大骨架微胖型,看起來比簡姿蓮起碼大了一圈。
露水陰恻恻地盯着杜深,目光充滿了無聲的控訴——你這叫人身攻擊!
簡姿蓮二話不說,直接矮身抱住露水雙腿,輕松往上一舉扛到肩上就走,用行動告訴杜深,她很行!
杜深:“.…..”
露水被簡姿蓮肩膀直接頂到胃,無聲地“嗤”了一聲,兩眼往外一凸差點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到了休息室,簡姿蓮毫不憐香惜玉地把露水哐當往沙發上一扔。
轉身摔上門,直接在屋裡下了一道禁制,确保屋内聲音不會傳到外面。
這才居高臨下地問:“露水,你究竟想幹什麼?”
露水呻|吟一聲,反唇相譏道:“這話,該我問你吧?大仙剛才是想借機要了我的命嗎?”
她叫簡姿蓮大仙的時候,永遠有一種似調侃又似挑釁的調調,讓人聽着頗為不爽。
簡姿蓮揪起露水的領子,冷聲質問道:“借用他人身份必須跟司命打申請報告,你的理由絕對不足以打動司命放行。擅自披上人皮就不怕牽連姻緣宮?”
“這就不牢大仙費心了。這薛露的原身已經在昨晚爬山的時候不小心失足摔死了。我通過鬼差征用了她的身體,答應在事後允許她回到身體裡和父母告個别。”
露水扯回自己的衣領,好整以暇地整理着淩亂的襯衣,挑眉道:“我的一切行為合法合規,不知大仙還有什麼疑問?”
“合法合規?”簡姿蓮差點氣笑了,“剛才你為了把我引過去,往蒙薇身上放的陰氣也合規?”
露水兩手一攤滿臉無辜,裝傻充愣地道:
“蒙薇身上有鬼氣?那大概是因為今天跟着她辦理入職手續,接觸的時間最多,不小心就沾上的吧。畢竟我隻是個小小的仙侍,去趟地府沾上點陰氣再正常不過。”
“你就強詞奪理吧!剛才為什麼故意讓我看見你往杜深身上撲?你想對他做什麼?”
提到杜深,露水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愠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我能對他做什麼啊,我就是想試探一下而已。”
“你想試探什麼?”
“像杜深這樣禁欲系的冰坨子,通常隻有兩種情況——要麼不舉,要麼就是還沒開過葷。”
露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如果他是第一種那咱們可以有針對性地給他介紹個性冷淡,如果是第二種我就幫他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我跟你之間沒有咱們這一說!我也用不着你試,杜深他沒毛病,更用不着你開門!”簡姿蓮本能地維護杜深。
“你管這叫沒毛病?”露水鼻子都快氣歪了,“正常人見女生暈倒本能都得扶一把吧?他下意識就閃開了,這正常嗎?我看他多半就是不舉!”
“呵!”簡姿蓮冷哼一聲,鄙夷道:“露水,我真沒想到你臉皮能這麼厚。你不會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為你傾倒吧?他那是看不上你!不躲開,難道還任由你占便宜嗎?”
“你怎麼知道他沒看上我?”露水突然詭秘一笑,暧昧道:“你來之前我們可是聊得很深入很愉快呢。”
“哦,所以剛才你投懷送抱,他立馬躲開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所以恨不得你摔到地上起不來,好有時間一直跟他聊天?”
“小貓咪,這就是你不懂了。我要是在他面前摔傷,行動不便,他不就有理由照顧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