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姿蓮矜持地寫道:【先觀察觀察再說,萬一他睡覺打呼噜呢。】
許苑:【這要睡了才能知道吧?我懂了簡狸花,你才是真正懂語言藝術的!】
*
晚上,杜深帶着簡姿蓮去了提前訂好的餐廳。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還在點菜,杜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杜深按下了接聽,龐關的大嗓門就傳了過來:“深哥!我在餐廳門口呢,沒位子了,能跟你們拼個桌嗎?”
兩人往門口一望,龐關趕緊沖兩人揮了揮手,而他身邊還站着一個女孩——正是薛露。
杜深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剛想拒絕。
一個服務員到了桌邊,詢問道:“兩位打擾一下,門口那兩位客人說是你們的朋友,想和你們拼桌可以嗎?”
簡姿蓮笑吟吟地點頭道:“可以,讓他們來吧。”
杜深詫異地看了簡姿蓮一眼,服務員道了聲謝,轉身要走。
“麻煩稍等一下。”
杜深叫住服務員,挂斷電話低聲問簡姿蓮:“我以為你不喜歡這個薛露,你要是不願意,讓他們去别的餐廳就行了,不用勉強。”
“沒事,一頓飯而已,給龐關個面子。”簡姿蓮滿不在乎地道。
杜深這才讓服務員領他們過來。
簡姿蓮遙遙看着露水婷婷袅袅地走過來,心說,追得這麼緊,我倒要看看這傻鳥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龐關興高采烈地走過來,對兩人道:“遇見你們可真是太好了!”
簡姿蓮:“怎麼說?”
龐關:“薛露好不容易請我吃頓大餐,結果到這居然沒位子。幸好她眼尖,看到了你們倆。”
薛露熱情道:“這頓一定要讓我請,上午簡姐姐還熱心地照顧了我,我正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呢。”
“是啊?”龐關不明所以地跟着說,“那你可得好好請大家一頓。”
簡姿蓮點頭:“好說好說,這都是我這種熱心市民該做的。服務員開兩瓶你們這最貴的酒。”
露水:“.…..”
四個人邊聊邊等菜。
薛露再次提起了自己的方案:“其實大家都知道現在的節目都是有劇本的,隻是有的粗有的細,有的嘉賓臨場發揮地比較好而已。”
杜深搖搖頭:“這和我們的初衷相違背。”
薛露:“那如果當成備選計劃呢?安排反差比較大的一對老人,如果兩人在節目中都沒有遇到合适的,就在最後選擇彼此。感覺這樣會更有看點。”
杜深仍是搖頭,也不再多做解釋,低頭專心挑魚刺。
這時,龐關突然把剝好的一小盤蝦端給簡姿蓮,憨笑一聲道:“上次秦媛媛咱們仨吃飯的時候,你說想吃我剝的蝦,這回我特意給你剝了一盤。”
簡姿蓮:“.…..”
杜深冷冷地盯了龐關一眼,龐關縮了縮脖子根本不敢跟他對視。
露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哦”了一聲,輕輕捶了龐關肩頭一拳:“表哥,簡姐姐這麼漂亮,你可真有福!”
簡姿蓮剛要開口說話,杜深卻搶先開口道:“她當時隻是嫌你話多,找點事讓你閉嘴而已。你别過度解讀。”
龐關嘴角微微抽搐:“不是吧……小簡人美心善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簡姿蓮笑而不答,反問道:“你猜?”
杜深把挑淨了刺的魚肉夾給簡姿蓮,順手把那盤子蝦撤走放到一邊,指責道:“你剛才都沒去洗手,就别給别人剝蝦了。”
龐關晃了晃兩隻戴着一次性手套的大手,冤枉道:“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可是戴手套了啊!”
杜深毫不留情道:“那手套那麼薄,你手又大又粗糙,誰知道有沒有戳破。”
龐關投降地把那盤蝦端回自己面前:“我自己吃總行了吧,我不嫌棄我自己。”
薛露似乎是為了岔開這令人尴尬的話題,主動用公筷給簡姿蓮夾了塊葫蘆鵝肝:“姐你嘗嘗這個,味道挺好的。”
她夾的是葫蘆中間最細的部位,筷子剛送到簡姿蓮盤子上方的時候,也不知道是用力過大,那葫蘆竟然從中間斷開,葫蘆底瞬間從空中彈向杜深!
在那不到千分之一秒的瞬間,普通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就連肉眼都很難看清鵝肝掉落的軌迹。
啪!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簡姿蓮猝然伸出筷子,穩準狠地直接在杜深身前夾住了那塊掉落的鵝肝!
龐關眼睛都看直了,嘴巴震驚地張成一個O型。
杜深嘴角勾着一個淺笑,偏頭看着簡姿蓮。
簡姿蓮嘲諷地看了露水一眼,揶揄道:“回家沒事的時候就拿兩個碗,倒一把花生,好好練練怎麼用筷子。不然下次可就真要鬧笑話了。”
露水與她隔空對視,眼神裡透着一股詭異地精光,那是隻屬于勝利者特有的目的達成的眼神。
簡姿蓮心裡登時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