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沖簡姿蓮暧昧地眨眨眼:“有花堪折直須折!千萬不要憐惜杜深啊!”
簡姿蓮臉色蓦地爆紅,扔下一句“神經病”就匆匆跑出辦事處。
門外,杜深閑适地靠在車門邊上等她,看見她出來,眼底立刻蕩出一層笑意來。
簡姿蓮心中一動,忽然意識到杜深非常願意在她身上花時間和精力,願意等她、陪她、照顧她。
會用心記住她每一個小習慣和随口一說的小要求。
簡姿蓮并未走進,站在門前就那麼直直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長了一張冷硬疏離的臉,面部輪廓折疊度十分清晰,從挺拔的鼻梁到那副總是輕輕抿着的薄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不好親近卻又彬彬有禮。
隻有面對她簡姿蓮的時候,他才會露出這種如春風細雨的笑容,哪怕是最幹涸、最貧瘠的土地也會變得濕潤起來。
杜深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他直起身不再靠着車門,問:“怎麼了?”
簡姿蓮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說:“沒事,就想看看你。”
杜深失笑道:“不是天天看麼?”
“走吧,我們回家。”
“好。”杜深幫她拉開車門,等她坐好這才關了車門,繞回駕駛位。
“你沒系安全帶。”杜深提醒道。
“知道,突然沒力氣了,不想動。”簡姿蓮聲音糯糯的,聽得人耳朵發癢。
杜深隐蔽地深吸一口氣,探過身去幫她拉安全帶。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尺,簡姿蓮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突然輕喚道:“杜深……”
“怎麼了?不舒服?”
“不是。”簡姿蓮眼神一錯不錯地看着他,“你剛才說喜歡我是認真的嗎?”
“咳咳……”杜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偏頭咳了一聲。
簡姿蓮微微眯起眼,充滿審視地問:“不會是以為我喝醉了,就随口胡謅來騙我的吧?”
杜深轉過頭來,深邃的眼眸凝視着簡姿蓮,簡姿蓮甚至能從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半晌他才低聲道:“認真的,我喜歡你簡姿蓮。”
“哦。那開車吧。”簡姿蓮若無其事道,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剛才問的隻是明天早上要不要喝豆漿一樣平常。
杜深:“.…..”
“怎麼石化了?”簡姿蓮手指輕輕戳了下杜深的臉。
杜深眼神瞬間一沉,手不自覺擡起又放下。
随後,他什麼也沒說,“咔哒”一聲把安全帶重重塞進卡扣裡,無聲地退回到駕駛位上,挂擋踩油門,遊魚一樣彙入車流。
當天深夜,萬籁俱寂。
青鳥在黑暗中用尖利的鳥喙艱難地一點一點叼開倉鼠籠子上的插銷,悄悄跳出籠門。
露水靜靜等了片刻,确認沒有驚動任何守衛,展開雙翅動作輕盈地飛到床頭。
她像隻啄木鳥一樣,一點一點在信箋上磕出歪歪歇歇的一行字:【簡杜已兩情相悅,我被關在客房,速救】
把信箋投到傳信桶後,露水心中大定。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甚至自覺地轉身回到籠子裡,費勁的再用鳥喙把關上門,把插銷一點一點插回原處……
*
清晨,杜深在生物鐘的影響下準時睜開了略顯疲憊的雙眼。
昨晚他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簡姿蓮。
一會想到簡姿蓮仰起頭想要吻他的樣子,一會又想到在車上簡姿蓮問自己是不是喜歡她後,又若無其事的樣子。
百思不得其解,心情複雜。
杜深揉了揉太陽穴,推開書房門,赫然發現簡姿蓮就坐在餐桌後,桌上擺滿了各式早點。
“你醒了?”簡姿蓮頭也不擡地道,“過來一起吃早餐。”
杜深“嗯”了一聲,鑽進洗手間快速洗漱了一番。
洗完臉一擡頭,杜深在洗漱鏡裡和簡姿蓮四目相對,發現簡姿蓮正用一種奇異地眼神盯着自己。
杜深一怔,以為她急着用洗手間,趕快轉身往外走,說:“我用完了。”
簡姿蓮卻堵在門口沒有動。
“怎麼了?”杜深不解地問。
“明天了。”簡姿蓮突兀地道。
“什麼?”
“我酒醒了。”
杜深腦中霎時閃過昨晚兩人的對話,“如果明天,等你酒醒了還想吻我的話,我一定會吻你。”
是這個意思嗎?不是吧?杜深驚疑不定地想,是我想多了吧?沒這種好事吧?
但是話又說話了,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呢?總不能是酒醒了不想吻了,特此通知一下吧?
須臾之間,杜深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卻仍舊拿不定主意。
下一秒,簡姿蓮輕輕踮起腳尖,仰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個一觸即分的吻。